孙伯想说,您不是要在京中住很久的吗?老王爷也说让您多住些日子,还有陛下,今日进宫,可见着了陛下了,可说放您回去了?还有皇后娘娘,最最关键的还有顾大人,你们的婚事儿可商议出个章程了?
安华锦知道他要说什么,摆手拦住他的话,认真地说,“我回家看看。”
“您想家了?”孙伯打住一肚子话。
“嗯。”
“您就算决定回去,怎么也该收拾收拾,好多您的东西呢。”孙伯劝说。
“京中这些东西,一应所用,回了南阳,我都用不着。”安华锦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搁着吧!”
“那您,什么时候再回来?”孙伯真是舍不得,“还有安平,您不带走了?”
安华锦脚步一顿,她气糊涂了,对啊,还有安平,她得带走,好不容易费了力气从陛下手里保下的人,不能丢在安家老宅。
她停住脚步,对孙伯说,“你去喊一声,让安平立即收拾,跟我回南阳。”
孙伯见安华锦真决定要走了,只能转身亲自去叫安平。
安平确实正在看书,他喜欢读书,安家老宅的藏书阁收藏了许多书,他每日都沉浸在书里,安华锦不出门,他也不出门,很是废寝忘食。
孙伯匆匆而来,推门而进,对安平说,“安平,你赶紧收拾,小郡主要回南阳,带上你走。”
安平腾地站了起来,惊讶,“小郡主现在就要回南阳?为何早没告诉我?”
孙伯叹了口气,“想必小郡主是突然决定的。”
安平奇怪,“是南阳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吧。”孙伯摇头,猜测说,“小郡主这十多日,都闷在屋中看书,顾大人升任吏部尚书后,忙的不可开交,没人陪着她玩,大体是烦闷坏了,再加之也许是想老王爷了,想南阳了,所以,才突然打算回去,老奴也不太清楚。总之,小郡主说走,就是要走,你赶紧收拾吧,别问了。”
安平点点头,放下书,在屋中转了一圈,“我也没什么要收拾的。”
“带几件换洗的衣服,其他的南阳都有,到了南阳,小郡主会给你再置备。”孙伯交代完,又往外走,“我去马厩里给你选一匹马,小郡主已在二门等着你了。”
安平点头,“其实,我最想带的是书。”
“南阳都有。”孙伯停住脚步,“别看我们安家是将门,武将之家,但是书籍可不缺,小郡主也是读万卷书的人,老王爷最喜欢读书人,也是时常读书。”
安平放心了,立马收拾了几件衣物,打了个包裹,利落地出了房门。
孙伯又去了马厩,估算了一下安华锦那匹坐骑的脚程,牵出了一匹与她那匹脚程差不多的好马,舍不得地摸了摸马头,才牵着去给了安平。
安平拎着包裹来到二门,便见到靠着抄手游廊等在那里的安华锦。她进宫时穿什么衣服还是什么衣服,连骑装都没换,走的这么匆忙,可见真是临时决定。
安平来到她身边,恭敬地喊了一声,“小郡主。”
安华锦“嗯”了一声,“孙伯去马厩给你选马了没?”
“说是去了。”
“那就走吧。”安华锦拎着包裹,出了二门。
安平跟在她身后,走了几步后,还是开口小声问,“为何走的这般急?”
安华锦头也不回,“与顾轻衍打架了,懒得再烦闷,索性回南阳算了。”
安平:“……”
小郡主这么诚实的吗?那孙伯还猜来猜去做什么?
他一时无言,过了一会儿,才说,“您这是逃避,这样不太好吧?”
安华锦呵笑,“是不太好,但有什么办法?他凡事都憋着,心里转个九曲十八弯,肠子一节一节地拧着,人聪明,就连心也是长的七窍玲珑,心思深,谋算多,有时候我不知哪里惹了他了,问他,他不说,只靠我猜,我累不累?”
所以,您是不想猜顾大人的心思嫌累才要回南阳?眼不见,离的远,心不烦?
安平总觉得哪里不对,他琢磨了一会儿,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那您就这样就走了,顾大人可知道?”
“他自然不知道。”安华锦摇头,“不止是他,陛下,我姑姑,七表兄,除了孙伯,还有一个你,目前谁都不知道。”
安平惊了,“您这是要偷着回南阳?”
“是啊!”
“那……陛下若是知道,万一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