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华锦夺过顾轻衍的伞,笑嘻嘻地说,“出门前我就说了让我给你撑伞,你偏不许,如今被抓包了吧?”她看着老尚书故意说,“他确实不听话,要不然,您多训他一会儿?”
老尚书胡子抖了抖,摆手,眼不见心不烦地说,“你们赶紧快走,下不为例。”
安华锦不太听话,偏偏拉着顾轻衍慢慢地走,与老尚书走了个并排,且刻意找话,“您看起来不太待见我?是因为我爷爷昔年来京,连一顿酒都没跟您喝,就回南阳的原因吗?”
老尚书:“……”
他笑骂,“这种小事儿,你爷爷也跟你说?”
“说了呢,说您特意在他走后,写信骂他。”安华锦记的清楚,“我爷爷收到您的信后,被骂了也乐呵呵的。”
老尚书感慨,“哎,一晃八年没见着他了。我这把老骨头,有生之年,不知道还能不能见着他。听说他身体不太好?”
“嗯,是不太好,但还能活二年。”
“你这小丫头,应该说你爷爷能活个长命百岁。”老尚书不满。
安华锦笑,“活那么久做什么?怪累的。”
老尚书又说不出话来了,顿了一会儿,“你说的也对,他这一辈子,确实很累。”
走到吏部大门口,老尚书对顾轻衍说,“过了端阳节,老夫就准备退了,给你让位置,以后吏部就交给你了。你好好干。”
顾轻衍温声说,“您还能再干二年。”
老尚书摆手,“不了,我要颐养天年,含饴弄孙了。”
“最起码,您要退,也得等到今秋三年一届的官员考核之后再退。”顾轻衍看着他,“您退的这么早,是不想劳累了吗?”
“是啊哈哈。”老尚书大笑,“今年我就躲懒了,三年一届天下官员考核的担子就交给你了。”说着,他凑近顾轻衍些,压低声音,“陛下应该快立储了,我一把年纪了,就不掺和了,你未来的担子不轻,我知你有能力本事,但也要谨慎行事。虽然二皇子死了,三皇子受牵累了大不如前,但其他皇子们,也都不是省油的灯。”他瞥了安华锦一眼,“这小丫头既是你未婚妻,七殿下那边,你也算是站队了。”
顾轻衍微笑,“顾家从不站队,我是顾家人,依旧遵循祖辈门风规矩。永远效忠的只有陛下。”
“这话也对,是老夫糊涂了。”老尚书点头,“你本聪明,是不需要老夫操心。有你爷爷操心就够了。”
顾轻衍笑,“您的话,我还是很听的,一日为师,一生恩师。”
老尚书摆手,“我只能算你半个老师,被你称一声老师,是老夫荣幸了。”
雨渐渐大了,三人在吏部门口分开,看着老尚书上了马车后,顾轻衍和安华锦才上了马车。
“十八岁的吏部尚书,古往今来,也就你一人吧?”安华锦唏嘘。
顾轻衍笑,“没有,大楚开国年间,有十七岁的户部尚书。再往前推,前朝有十六岁的大理寺卿,也有二十岁的宰相。”
“我知道,无一不是神童。”安华锦啧啧一声,看着顾轻衍,“但没有人编修一部《大楚史》,若非去编修《大楚史》,你早就坐上吏部尚书的位置了吧?”
顾轻衍摇头,“也不见得,我不想太早便官居高位。”
“为什么?”
顾轻衍温声说,“一个人汇聚的光芒太多,总会遭天妒。”
安华锦眨眨眼睛,“你会长命百岁的。”
顾轻衍笑,“这么肯定?”
安华锦再认真不过地点头,“嗯,祸害遗千年。”
顾轻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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