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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身后传来急促的喇叭声,童舟忍不住抖了一下。他僵硬地说:“先开车......”楚濋的眼底闪过一丝道不明的情绪,他扭过头继续开车,气场却比之前更冰凉。
童舟心乱如麻,这些时日,他没有联系过楚濋,不代表他不想他。只是他不允许自己在这个人面前和明镜似地犯贱,所以他一直忍着。
每见一次,心里就摇摆一次,就像一座摆钟,敲一次,他就在心里唾弃一次。
楚濋把车开到了一个公园,他停下车,示意童舟下去。童舟犹豫着解开了安全带,楚濋去买了票,然后去拉他的手腕,被童舟抽了出来。
楚濋的手一下子没了着落,心里也空空的。
“来这里干什么?”童舟并没有往前走,他现在的脑子根本不能抵挡不住任何攻势,但凡对方要兴风作浪,他大概只能一同沉死。
“给你看样东西。”楚濋克制地收回手,转头和他说。童舟抿抿嘴,觉得眉心隐隐作痛,他抬手捏了捏,眉头紧蹩。
“看完就走,好吗?”楚濋的口吻听上去很善解人意,童舟只好跟着他往前走,到到这份上了,他还有的选吗?
这个点的公园已经没什么人了。夏天昼长夜短,楚濋领着童舟拐进了一条道儿,又走过几节石阶,他指了指前面的秋千说:“在那里。”
“你坐一下,等我一会。”童舟见周围没有椅子,只有秋千,就只好坐在了秋千上。秋千已经老化了,荡在上面就能瞥见生锈的钉子,座椅上面的油漆也斑驳了。童舟双手抓着吊绳,坐了一下觉得很别扭,于是重新站了起来。
楚濋蹲在不远处,他用小石头在刨地,童舟不明所以,跟着走过去,他往前凑了凑说:“你在找什么?”
楚濋不答话,继续专心刨地,刨到一半,他把手中的小石头随手一扔,拿出了那个瓶子。”
童舟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东西,楚濋示意他往回走,俩人分别在两个秋千上坐下。
“这是我十七岁的时候给自己写得一封信,当时取了个标题是——给十年后的自己。”
“你都三十二了,才来看?”童舟忍不住吐槽,楚濋听了他的话也跟着笑了,他拔开瓶塞,拿出信整了整说:“这不是想着和你一起看嘛。”
童舟忍不住骂了句神经病,楚濋咳嗽了一声,把信纸摊开一本正经地说:“别闹。”
楚濋那时的字迹就带着一股狂妄的劲儿,字迹虽然潦草,但是其实还挺好看的。童舟歪着头和楚濋一起看。
十年以后的楚濋:
你好!我是十七岁的楚濋。我现在在临意读高三,高三太他妈操蛋了。等高考结束那天,我就要把书全给撕了。
“你很暴躁啊,楚濋。”童舟看到那句脏话笑了出来,这又中二又真实的内心活动竟然出自楚濋之手,童舟也有点意外。
我高考志愿填的是F大的中文系,不知道能不能考上。算了,要是考不上我就当个作家,整天在家里,有自由,也挺好。
楚濋,我没钱了。姑姑只给供到高中,要是真考上了,大学学费也很贵吧。所以我从高二就开始攒钱了。我周末都会去全家打零工,也会接些商稿赚点钱。哦对了,上个月给杂志社写了一篇散文,他们竟然到现在都没有给我稿费.....才一百块啊,至于吗。
唉,我也不知道要写些什么了。照理来说这种标题的作文,应该写对未来的期许,构思未来美好的蓝图。但我他妈的做不到啊。我大概是没有未来的吧。
不管怎么样,如果十年后你过得很好,那么祝福你。如果你过得不好,也别太难过了。
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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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到这里就结束了,区区也就三百多字,但是看完以后,童舟的心里像压了块石头一样叫他窒息。
童舟没过过穷日子,他爸混归混,钱上倒是从来没有让他操心过。所以,他没有体会过楚濋当时的那种处境。原来他的十七岁,是这样的,不同于同龄人,带点灰败甚至是苦痛。
楚濋其实还真不记得自己当时写了些什么,他就是猛然想起来高中的时候做了这么一件中二又矫情的事,想着要不去翻来看看。其实看完了信,他蛮后悔的。这并不是他预期中想呈现给童舟的样子,这比他想象中要卑微地多。
楚濋不是个会把伤口摊给别人看的人。就连顾清影,也从不和他细聊他的家庭、他的遭遇。他表现地总是那么没心没肺,一副不曾留恋人间,断了烟火气的样子。但是内心深处其实是自卑的。
楚濋很懊恼,他把这信胡乱地揉成一团就准备丢,被童舟一把拦住。
“你干嘛!”
“啊呀,要它干什么!”楚濋甚至带点恼羞成怒,童舟一把扯过信,然后抚平,他埋怨地瞪了楚濋一眼说:“不许扔!”
他的手指抚过上面的字,然后把信仔仔细细地折叠好,折成长方形放进自己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