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得洗心,革面不疑。”
那卜梁仁和卜梁义在一边看着,
早吓得魂不附体,趴在地上全身颤抖。
武夫起身走过来,看着二人,“你二人么,都自挖一目,生吃下去,从今以后乞讨为生,任人唾骂,毫无怨言,还要心生欢喜,夜里又会后悔此事,就这样反反复复,无休无止,滚吧。”
二人心里不从,却不曾想自己的手突然抬了起来,直往眼睛里抠了下去,生生得各挖了自己的一只眼睛,又不自主的张开了嘴,生吞了下去,这模样,也是活了个生不如死,就是死了,估摸着也要再来个千百遍这样的折腾。
看着地上的卜家三兄弟,武夫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此辈人一多,这世间便再无救济之道,那时,便世间自毁,重头起源。
要等到世间自清自理,不知多少人要受这苦处。
今日开始,便除尽了你们这等人,重开一个天地,再造一轮乾坤。
你们,自种恶果,自受一报,何时从良,何时报销啊,这样一来,已经是对你们最轻的惩罚了,若能从此事中,大彻大悟,未尝不是个机缘,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他转过脸去,不再看着这三人,独自说道:
“世有无尽宽爱慈悲,自然有无尽凶残苦楚;慈悲宽爱,是救人水火引人向善,凶残苦楚,是惩人顽劣启人悟道,道释本为一家,经法自有别样。”
道士多愿和僧人满福听了这话,都各自一怔,互相看了一眼,眼光一碰,又各自挪开,各自琢磨了起来来。
武夫转向夫妻二人,“老哥老嫂”。夫妻俩个被这场面吓得面如白纸,却也不想替卜世仁求情,见武夫对他们说话起身,正要行礼。
武夫摆手。“此番非为你二人而来,做了这些事情,也非因你二人而起。老哥嫂不必究竟,也不必追问。我自还你一个君王胎”。
说罢用手朝着那个独眼女人一指,独眼女人那只眼睛微微颤动了几下,竟然慢慢能看到些光明,再一会就都能看见了。
经武夫这么一指,这眼睛竟就此复明,二人是又惊又喜,赶忙道谢。武夫摆了摆手。
武夫转身走向人群和官兵,“都散了吧,此地之事,你们尽可去说,也尽可不说,无所谓也。”众人不敢不从,知他有话要与留下之人交谈,不敢多留。百姓则个个归家,众兵将也整队而行。
武夫见卜家三兄弟还在场中,道了声,“抬走抬走”。一群豆子兵又出现场中,将三兄弟抬走,消失在天子岭的斜坡后。
多愿道士和僧人满福呆呆的看着武夫。道士忍不住问道:“这位好汉,可否留名。”武夫不答,看向满福,满福说道:“好汉棒喝,小僧惭愧。”
“道不留名,僧不挂怀。”武夫看着二人,笑了笑,说道:“我姓伍,名十五,我乃伍十五。”
多愿道士猛然抬头,“啊......您,您是……?”
武夫微笑地看着道士:“我是。”
僧人满福注视着武夫:“贫僧大概能猜到,阿弥陀佛。”
“这句佛号,够真,不如,你二人换个名字吧。”
“随施主意”,僧人合十而道。
“尊先生言”,道士合十而道。
“道士叫多福,僧人叫满愿。望你二人行道而福多于天地,施法而愿满乎众生。”
“是。”多福道人与满愿和尚应道。
“有一事,你二人去办”。一僧一道各自点头,异口同声道,“请讲。”
“护送这对夫妇迁往他方居住,具体哪里,由他二人自己定夺。”
“是“。一僧一道同声应承。
武夫走到两夫妻,从怀里拿出一锭金元宝,一锭银元宝,“路上用银,落户用金,此地莫要再留,去往他乡吧。”
夫妻二人待正要婉拒,武夫却摆了摆手,“你二人迁居之后便有一胎相还,莫再客套,去吧,无须多言。”
夫妻二人默默归家,二人不住的回头看着武夫,武夫也是不再示意。
看着河滩遍地尸首,一片狼藉,武夫大手一挥,倾刻间河滩恢复了当初的干干净净。
水面下,黑娃一直注视着一切。又惊又怕,又喜又悲。
满愿和尚上前一步,“还有话我等否。”
“有”,伍十五微笑地看着二人。
二人对视了一眼,走了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