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只撇了一眼,就开始假装没有发现。
毕竟黄皮子这东西若是伪装成人,那他定然不希望被认出来,我要是这会儿口直心快,或者被吓一跳,他定然要记我的仇。
前头好话说完了,那后头我就得让他放我走才行,于是我愁眉苦脸:“但是先生,您看您这会儿不仅把我困在这林子里头,还多次嘲笑我,这也是真事儿吧?您做的这些可把我给吓得够呛,我那两句怒骂也只是气上头了而已,按照这因果相抵,你现在是不是该放我走?”
对面的怪人听完之后好似陷入了思考,身形忽然僵住,眼睛盯着我。
我瞧见他的目光往地上扫了扫,好像有点心虚,估计是快点头了。
嘴里边的感谢都快说出口,我这会儿手都已经准备向他再次抱拳鞠躬。
可他却忽然冷不丁的直起了身子。
这下子,整个袍子都被他撑起来了,尾巴也收了起来,藏在了袍子里头。
下一秒他又抬起了手里边的灯笼高高举着。
我被他这忽如其来而且颇为僵硬的动作,吓了一跳。
但我尽量稳定下的情绪,继续向他问道:“怎么了?先生,您这是要做什么?”
对面的怪人没等我把话问完,他忽然口中发出一阵犀利的怪叫。
“嗷——”
然后,我听见他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忽然将灯笼抬起,被布条包裹住的脸凑到了灯笼旁边。
“呼——”
他嘴巴周围的布条一阵翕动,一股子长气从他的嘴巴里边吹出,我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他的嘴边长了许多棕色的毛发。
灯笼灭了。
周遭,顿时变得黑暗不少,我的眼睛还未来得及适应失去灯笼,只剩下我手中电筒的黑暗。
他便已经将手中的灯笼丢到一旁。
“嗷嗷!”
张牙舞爪,尖叫着,怪人似是发疯一般直直朝我扑来。
因为这剧烈的动作,他缠在手上的布条有不少已经松动落下,露出了底下黝黑的指甲。
我手中能拿来招架的就那两个玩意儿,其中辟邪符和小手电还拿在一只手上,没办法立刻抽出来。
一时间,我只能连忙往后退。
还好,他的动作不太自然,虽然来势汹汹,但我退的也快,我一个闪身,他这第一扑被我险险躲过。
既然他已经动手,我便已经没有讲道理的理由。
从刚才来看,他不害怕我手中的黑狗牙,我身上这两个物件若是换了爷爷来使,说不定威力还要大些,但我始终本事有限,估计难是敌手。
可这会儿我又不得不战。
于是我打算一来就给他来个猛的,干脆一咬舌尖,吐了口,带着舌尖血的吐唾沫在左手的辟邪符上。
童子身的舌尖血,再加上辟邪符,我倒要看看这怪人受不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