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给她让位置了,我稍微休息会儿。”
说完之后,周黑改了之前像个石头一样杵在后排的姿势,转而直接抱着手横躺在座位上,没过几秒就传出了呼噜声。
旁边的七叔也一声不吭,直接转身上了车。
我坐回了副驾驶,比起来的时候少了些精气神,有气无力地向七叔问,“现在咱们要去哪儿?”
七叔咂嘴,转动方向盘,向往外头驶去。
“还能去哪儿?打道回府呗,把这位周大哥也给他送回去,回他那老窝里头好好的待着。”
听他说完,我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周黑,还好他这会儿依然在睡觉,不然听见了七叔这赌气伤及无辜的话,估计又要一阵吵。
七叔一路上都没说话,一言不发开着车子,晃晃悠悠原路返回了位于旧市区的那片市场。
但是这回,我们并没有直接回到周黑他家店铺所在的巷子里。
七叔在走到市场门口的时候,忽然放慢了车速,说要先找个地方休息吃会儿午饭。
我揉了揉肚皮,确实有些饿了,之前的后遗症还没完全消失,而且按照七叔所说,那怕是为之后做准备,我也得吃好喝好多晒太阳。
所以这几天我还在养身子呢,每天在七叔家被照顾得大鱼大肉,现在饿一顿都难受。
理所应当便同意了七叔的说法。
毕竟这周围是老城区,别的东西不像新城区那么繁华,但是苍蝇馆子一类的可不算少。
一路上过来我还看见了几家门面开的挺大,已经开始上菜的饭馆,每一家门口的香味都熏得人,直咽口水。
但七叔却为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却是没管这些人多的大小饭店。
七拐八拐,他拐到了一间小茶馆面前。
小茶馆开在路边,只有一层是个小平房,虽然不像周黑他家的铺子那么隐蔽,但若不是刻意去找,也不太能找到这块地方。
茶馆的门是木制的,这会儿微微开了半边,顶上有块又老又旧的招牌,写了个茶字,漆都掉了一半。
这会儿天上的太阳已经爬到了头顶,晒的人直冒大汗,但是这小茶馆周围栽了树,所以显得颇为亲近,也还算凉快。
七叔把车熟练地停下,正好把茶馆的门露出来不挡着人家做生意,看样子他认识这地方。
我有点怀疑这茶馆。是不是真的开着门,所以再跟这七叔下了车之后,本打算先去敲敲门指挥两声,看有没有人应,但七叔却大步流星直接推开了茶馆的门。
进去了我们才发现这茶馆儿从外头看着挺破,但是里边的也不差。
桌子板凳椅子隔栏,从样式到用料全都朴质古典,虽然不是什么值大价钱的昂贵木材,但看样子保养的不错,木材都油光水亮的,一眼看去干净整洁,让人颇为舒心。
而且这里头也是有客人的。
零零散散三两桌都是来喝茶的人,没有往日里小餐馆的喧闹,他们之间说话都低声细语,每个人一副悠闲的模样。
办事儿大大咧咧,性子更是急躁的七叔居然会来这种地方,我有些诧异。
七叔随便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了下来。
过了有一会儿,店子里头才来人招待我们。
一个看起来三四十,但是却风韵犹存的女子,身上穿着件松松垮垮的长裙,到了我们面前。
“哟,是七哥啊,不好意思怠慢了,我这里客人来得少,人也闲散惯了。你们想吃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