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鸢开了两间房,她和周祈川一间,贺五一间。
进了房间,周祈川浑身软软的往墙壁上一靠,黢黑的双眸巴巴地看着宋知鸢,一动也不动了。
宋知鸢蹲下身来,打开他的行李箱,拿出一套他的换洗衣服来。
站起来一扭头,就对上男人小狼崽子般可怜兮兮求疼爱的那双黑眸。
“愣那儿干嘛,赶紧脱衣服去洗澡啊。”她没好气地道。
浑身湿透的在身上裹了十几个小时,也就是周祈川体质好,换平常人,估计早感冒发烧了。
“老婆,我没力气,浑身都是软的,你帮我脱。”周祈川眨了眨眼,语气更是软绵绵的,像个重度病号。
说完,他还像个奶娃娃似的,朝宋知鸢伸出一双手。
那表情和动作,意图太明显不过了。
宋知鸢无奈斜眼剔他,嘴角却不自觉的弯出一个美妙的弧度。
两个人僵持了十来秒,见周祈川保持着求怜爱的姿势望着她一动不动的,宋知鸢终于心软了。
救援服是她帮他穿上去的,看着他这么勇敢无畏的份上,就帮他脱了吧。
如是自我安慰一番,宋知鸢过去,帮他脱救援服。
周祈川立即像个得了糖果的小娃娃一样,嘴角上翘,站好乖乖配合她。
他的救援服里,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衬衫。
当救援服脱下来的时候,衬衫不仅湿透,可以拧出水来,衬衫上的污渍泥渍甚至是血渍都非常明显。
宋知鸢忍着不抬头看他,认真帮他把救援服脱下来,然后,又去解他的衬衫扣子。
这一次,根本不用周祈川说,宋知鸢连裤子都帮他脱了。
“可以了,去——”洗吧。“唔~”
就在宋知鸢埋着头,话音还没有落下的时候,周祈川长指勾起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来,低头又一次攫住了她的唇瓣。
宋知鸢一动不动,任由他索取。
周祈川并不过分,一记深吻之后,他松开宋知鸢,去握住她的一双手,缠到自己的腰上,说,“老婆帮我洗。”
宋知鸢抬眼剔他,“周祈川,你还真是会得寸进尺。”
周祈川笑,轻啄一下她潋滟的红唇,眼巴巴等着她妥协答应。
这一次,宋知鸢还果真妥协了。
她放了水,两个人跨进浴缸里,周祈川将她拎到自己的身上坐着,扯了一旁的毛巾给她。
宋知鸢接过,毛巾泡在热水里,在他的身上一点点帮他擦洗,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在起着变化。
不过,周祈川闭眼靠在浴缸里,完全没有别的意思。
宋知鸢知道,他肯定累极了。
不过,他并没有睡着。
在宋知鸢帮他洗完要出浴缸的时候,周祈川一把将她搂住,抱进怀里,脸埋进她的颈窝间蹭了蹭,磁性的嗓音低低哑哑,几乎带着颤音地说,“老婆,让我抱会儿,抱会儿就好。”
在坍塌的地下赌城里的十几个小时,他看到的那几个死不瞑目,表情狰狞痛苦的工人,还刻在他的脑海里,有些挥之不去。
如果不是周敬宇挪用大笔青城山项目的公款,改用的很多建筑材料都是劣质不合格的,那七个工人,也不会惨死在青城山。
他们有父母,有妻儿,原本幸福的家庭,一朝之间坍塌了。
听出他声音的异常,原本想挣扎的宋知鸢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悲伤与愤怒,通过周祈川迅速地传递到宋知鸢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