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应是默认的。
这俩孩子,倒是何时熟识起来了?不过,这倒是个两全的法子,于是他问时欢,“你觉得如何?”
顾辞说有个几分,估摸也是八九不离十的水平,做一个丫鬟想来是屈就的。但自个儿带出来的丫鬟总得自个儿宠着吧,难得有个心愿……当下沉吟片刻,便道,“如此,麻烦顾公子了,只要那姑娘不介意就好……你莫要强求。”
“昨日便同你说,你总是唤我一声师兄的,这些小事还麻不麻烦的,太过生分了。”他上前搀扶起太傅,往屋子里去,“既然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咱们屋里头侯着去,这俩人估计要说上许久的。”
说着,回头同时欢介绍,“那丫鬟叫片羽,一直在外做些跑腿的活儿,今日该回来了。我让她今晚就过来。”
时欢脚步微微一顿,又如无其事地跟上了。
这天下事,当真是巧得很,说起含烟的武功,林江就恰巧隔天回来了,说起她这边缺个丫鬟,片羽今夜就回来了……这巧合多了,就必然显得不那么巧合。
顾辞啊……
诸多心思,却总掩于唇齿,半分不曾透露,只道“恰巧”……
……
没坐多久,时管家说是府中来客,自称姓宫,找大小姐的。说完,悄悄看了眼老爷子。
那一眼,颇有些一言难尽的味道,顾辞搁在膝盖上的手,不动声色地摩挲了下。
宫……宫不是什么大姓,但在太和郡能搭上时欢的,恰好他算是知道一个……那人,性别,男。
时欢正起身告辞,突然被顾辞喊住,“师妹稍等。”
顾公子转身进了屋,没一会儿就出来了,伸手,掌心躺着一支碧玉簪,玉质晶莹剔透,是罕见的暖白玉,躺在顾辞掌心,倒是说不清到底是那掌心更白,还是那玉更润。
簪头是朵莲花状,莲花中心是一个小巧不起眼的“顾”字。
只是,那是顾辞的——男子用的。再看顾辞自己头上,赫然是支小的狼毫笔。
有些潦草。
但不得不说,即便是潦草的顾公子,仍旧一表人才、清隽贵气得很。
时欢没懂他的意思,没接,顾辞仍保持着递出去的姿势,温声解释道,“既是去见客,总不好散着发去见。若是回院子去取,却又要让客人久等,失了礼数。是以,将就一下,用我的吧。”
好像的确是这么个尴尬境遇。
只是……目光落在掌心发簪……却又犹豫……正想着左右宫泽也不是什么陌生人,要不她用狼毫笔潦草下?谁知顾辞已经招呼了含烟,“含烟姑娘,替你家小姐挽一下吧。”
如今的含烟,已经丝毫不记得当初认定顾辞是一只披着温润人皮的饿狼这件事,闻言小跑着过来,踮着脚就将时欢的头发松松挽了一个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