嘚,很好的借口。他顾言耀偏偏这一天想到要探望太傅……偏偏撞到陆家收义女,当真是好巧。
时欢略一思索,今日谈家来闹事已经让人看了笑话,如今顾言耀既然借着这名头进来,那就只当这巧合是真的巧合吧。
她道,“既如此,随他吧。祖父若不喜,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了,别将他和谈家扯上什么关系了。”今日的认亲宴,实在不适合再生波折了。
管家领命,颔首,“是。”低头退下了。
时欢又在园中站了许久,不远处戏班子唱戏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过来,热热闹闹地安静着。
日头高悬,明晃晃地灼人眼。
时欢闭着眼睛,仰面朝天,光线落在眼睑上,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那层晕染的光。
她突然就觉得有些累。一波又一波的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带着他们各自精打细算之后不与外人道的心思。
应付这些人,让人疲惫。她想要回到太和郡的时候,想要捧着一本书安安静静地晒太阳。
太和郡的时家,平日里没有人来人往,只有傅家老太太偶尔送些自家做的零嘴,或者老爷子吃的药过来,都是太过熟悉的人。
她喜欢那样的平和。
但她也知道,回不去了。
自从自己恢复了记忆之后,有些东西注定就回不去了。顾言晟一直想要做个闲散王爷,可舅舅前两日告诉她就是顾言晟写信叫舅舅来的。
顾言晟……也做不成闲散王爷了。
他们在这场时光的洪流里,朝着与自己自愿背道而驰的方向,奔涌前进。
此刻喧嚣远离之后的安静,便显得格外令人眷恋。
时欢就站在这里站了很久。
然后低头,整理了一下表情,转身往里走去,她步子不快,却走地很稳,每一步都带着深思熟虑之后的决绝和坚定。
顾辞无心戏剧,自打时欢离开,他就一直注意些出口的方向,等了许久才见时欢面色如常地进来,松了口气,悄声问道,“发生了何事?”
时欢摇了摇头,在顾辞身边坐下。
这个年轻的男人,总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仿佛但凡他在,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能得到很好的解决。
“无妨。”她道,“就……顾言耀来了。说是探望祖父。管家担心他另有所图,所以过来知会一声。”
“不过不用担心。我已经让他不用管这事了。他既寻了这借口,就别想再扯上别的什么事情,和和气气地看完祖父,老老实实地回他府上去。”
说话间,低了头,敛了眉眼,藏了眼底锋芒。
顾辞叹了口气。
这丫头出去了很久,久到绝对不只是这么简单的两句话。
她不愿说,他便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