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人?”什么样的人连顾言晟都如此慎重对待?他略一思索,撩开车帘下车,“我过去看看。你顾着马车,待此处通了再过来。”
走了没多久,就见前面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许多人,顾辞进不去,也不知道林渊是如何突破重围问到那些个消息的,左右顾辞是做不出人挤人的举动来。
最后不得不拿出刑部腰牌,借着刑部办案的借口才走了进去。
就在城门内几步路的地方,的确停着几辆时家的马车,马车都靠着路边停地规规矩矩的,只有一辆在路中间,显然就是林渊说的撞了人的马车。
时夫人也在,微微蹙着眉有些紧张的样子。时欢就站在马车边上背对着此处,车轮那靠着个老妪,头发花白,哼哼唧唧地喊疼,边上菜篮子打翻了一地,几棵还带着泥土的蔬菜滚落一旁。
片羽蹲在她面前,挡住了顾辞视线,一时间也不好判断情况到底如何。
他上前一步,同距离自己最近的时夫人打了声招呼,微微低了头问道,“夫人。这是发生了何事?可有晚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顾大人。”打着招呼,时夫人就要屈膝行礼。
年纪虽轻,又是太傅的学生,自己女儿的师兄,按照辈分自是轮不到时夫人行礼,但人家如今正正经经刑部侍郎,到了这个品阶,当得起时夫人的屈膝礼。
却被顾辞抬手间便阻了,“您是她的母亲,您的礼,晚辈如何能受。”
他自称晚辈,谦虚又恭敬地笑了笑,收了手才道,“欢欢若见我受了这礼,怕是要恼我许久。”有些亲昵的称呼,对自己的心思并无遮掩,大大方方地摊开在对方母亲的面前。
倒是令人意外。
“那孩子被宠地娇了些。”说起自己的女儿,眉眼间是掩不住的柔和,时夫人看着不远处似乎并未注意到这边的时欢,才道,“车夫撞了个老夫人,腿伤着了,正巧片羽也在,说不严重,就地能治,是以才留在此处。是挡着顾大人了吧……实在不好意思。您去忙吧,这边没事。”
即便顾辞摆出了晚辈的姿态,可时夫人同对方说话还是用了敬语。说话间,眉头下意识蹙起,伸了脖子张望着,却又担心自己上前掺和的话不仅帮不上忙,反倒添了乱。
“无妨。我过去看看,您且宽心,不会有事的。”说着,走到时欢身后,唤道,“欢欢。”
时欢转身,倒是意外,“师兄如何会来?”
“路过罢了。”说着,顾辞不动声色扫了眼地上哼哼唧唧的老妪,才抬眼看顾言晟,交换了一个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