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欢却已经略一沉吟,点头应是,“说的也是……既如此,还请老爷子派个人,去柴房将人丫头放出来吧。正好借此机会,今日本小姐让老家主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相护。”
老爷子一怔,差点儿气地咬碎了一口银牙。这小妮子!口齿忒伶俐,口舌之争竟是半点儿讨不到好来!他哼了哼,才道,“不会忘的!时大小姐还是想想怎么对付傅家吧,傅家可不是我谈家这样任由时大小姐几句话就能威胁……”
话未说完,就看着时欢已经带着人朝前厅而去了,根本将自己一众人完完全全地无视了过去。当下气急,对着身边下人吩咐,“听到了没,去柴房,放人!我倒是要看看,她怎么在傅家面前将那死丫头护住!”
……
前厅。
驸马爷已经大刺刺在主位坐了,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
看到过来的几个女子,撑着伞,看不到脸,当下便以为是谈均瑶和她的婢女,想都不想,“啪”地一声重重拍着案几,豁然起身破口大骂,“好恶毒的女子!昨日本驸马看在谢家的面子上放你离开,你倒好,回头就对我儿下如此重手!”
话音落,女子才款步跨上台阶,身边丫鬟收了伞,露出一张倾城容颜……驸马一愣,这张脸不说很熟,和记忆中有些不同,但的的确确是时家嫡女,时欢。
她身后落后半步跟着上来的,才是谈均瑶。
可……到了嘴边的咒骂突然就鲠在了喉咙口里,莫名想起昨晚谢绛趾高气昂地质问,“你儿子、贵府三公子,傅卓睿,当街调戏时家大小姐时欢。这件事若是捅到陛下那边,你说陛下和皇后娘娘会不会把你儿子整个儿削了?”
答案不言而喻,会。
若是搁昨夜之前,他会选择息事宁人。但……一想到今早看到傅卓睿那只面条一样绵软无骨手臂……便只觉得这群小辈实在欺人太甚!
欺他傅家无人!
若是这口气都生生咽下去了,往后这帝都还不是谁都能在他头上耀武扬威了?驸马的脸色,从未有过地风雨欲来,带着鱼死网破的决绝。
他沉着脸,场面上的客气都没有了,冷言冷语,“在谈家见到时家大小姐,倒是挺有缘分的。”
身后拄着拐杖进来的老人闻言,笑了笑,对着驸马爷朗声说道,“驸马爷有所不知,如今这谈小姐已经和谈家脱离关系,从族谱除名了。驸马爷往后若要找这位姑娘,就不必来谈家找了……这样的姑娘……”
未尽的话,在时欢漫不经心看过来的眼神里,咽了回去。嘚,他看戏就好。
“的确是这么一回事。”时欢却并无半分遮掩,站在廊中直视驸马爷,“驸马过来所为何事,晚辈大约也知晓。正准备结束了这边的事情,去傅家同驸马说清楚,这傅家三少爷,是谢家小公子打的,这傅家三少爷身边的人,是本小姐打的。说来说去,和瑶瑶却是没有半点儿干系。”
“若真要说罪名……至多算一个冷眼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