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靳函煊的话说完有一分多钟了,杜钰琅和乐桐溦却都没给出任何回应,一个是静静地看着他,另一个则是表情微妙地看着他。
“喂,什么意思啊?”靳函煊眯起眼与他们对视,半晌,一挑眉露出个玩世不恭的笑,“我说杜钰琅,你总不会蠢到来怀疑我吧?”
“我只是考虑了所有的可能性。”杜钰琅淡淡地回答,等同于默认了他的话。
“哦?”靳函煊往下拉了拉嘴角,看向乐桐溦问:“溦溦,你和他想的一样吗?”
乐桐溦看着这俩人,心里有些为难,但这个时候她也不打算说谎,只好轻轻摇了下头。
“哈哈,”靳函煊看到她这个动作后就开心地拍起了手,眼睛都笑弯了,“我就知道,溦溦肯定会相信我的,这才叫默契!”
杜钰琅冷冷瞪他一眼没有吭声,靳函煊却不打算就此放过他,转过了脸挑衅地说:“你是不是脑子里哪根神经搭错了,这一系列的事情肯定是你们杜家内部的人干的,外人哪能介入得那么深,对杜家的情况也不会那么了解啊。”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以爷爷的精明程度,如果是外人有什么歪心邪念的话,他恐怕早就能察觉了。只有自家人,才会让他降低防范之心,连商能成为杜家的私人医生,肯定也是深得爷爷信任的,谁又能想到他会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杜钰琅听了靳函煊和乐桐溦的话,深深地蹙着眉头,周身的温度似乎都降了下来,乐桐溦不禁担心地抓住他的手晃了晃,“钰琅,你没事吧?”
“没事。”杜钰琅突然站了起来,眼睛并未看着乐桐溦,垂眸沉声说道:“我一个人出去待一会儿。”
“钰......”乐桐溦的那个“琅”字还没出口,杜钰琅的人就已经消失在门口了。
她怔怔盯着他离开的方向,目光里是藏不住的担忧,总觉得,这两天的杜钰琅和平时不太一样。
“他这是怎么了?”靳函煊脸上的表情也有些疑惑。
“我也说不好,也许是最近发生的事情让他压力太大了吧,这一桩桩一件件地接连而来,真是让人毫无准备。”乐桐溦想到自己的身世,语气更是低沉了几分。
阴云蔽日,房间里忽而暗了下来,像是天黑了一般。
靳函煊安静地望着乐桐溦足足有一分钟才说道:“他是个男人,该担当的就得担当,要是连这点压力都承受不住,那他今后也别想着做杜家的当家了。只不过,我觉得杜钰琅倒不是连这些事都担不起的人,看他刚才的样子,似乎心里还有什么别的事。”
“别的事?”乐桐溦下意识地重复一遍,她也感觉到了杜钰琅有事憋在心里,应当是在那天单独见过杜清誉之后,他就始终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杜清誉到底对他说了什么,她没问过他,是因为知道如果他想说,一定会主动告诉她的。
“看来你也没头绪啊,”靳函煊展展地伸了个懒腰,“他这个人从小到大都是这个毛病,一点都不坦诚,好像跟别人多说两句就能要了他的命似的,活得太憋屈。”
“他有他的苦衷,你也做不到事事都对人坦诚,不是吗?”乐桐溦反问他。
靳函煊扬头笑了笑,“那得分对谁,如果是你的话,我肯定知无不言。”
“是嘛,”乐桐溦也轻轻地笑了,身体往前倾了些,压低了声线问:“那你实话告诉我,这些照片,真得是你手下的人无意中拍来的?”
“不是。”靳函煊说着也凑近了身子,用手撑着下巴趴在桌上,眼神玩味:“溦溦,你现在这个样子,说这种话实在是大煞风景啊。”
乐桐溦不答话,定定地与他对视,完全无视了他的调戏。
两分钟过后,还是靳函煊先放弃了,叹了口气端正了坐姿,“在你面前我的杀伤力根本一点用都没有啊,太伤自尊了。”
“那你继续说啊,光回答了不是,那到底是什么?”乐桐溦动作不变继续问道。
“是什么你会猜不出来?咱就别说这种大家都心知肚明了事了呗,来聊点别的。”靳函煊拿过桌上那叠照片中的一张,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用手指点着说:“溦溦你看,你多了个亲弟弟呢,这孩子长得还挺不错的,长大肯定是个祸害。”
乐桐溦相当无语地瞪他一眼,对于自己那个不讨喜的亲生父亲和更加不讨喜的小姨所生的孩子,她真是培养不起什么好感,长得好不好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靳函煊感受到了她带着怨念的目光,却仍然装傻充愣,头也不抬继续点着道:“哎,溦溦啊,你自己看,不愧是你弟弟,这张脸都快赶上当年的我了。”
“你得了吧,谁比得上你啊,妖孽。”乐桐溦被他烦得不行,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妖孽?”靳函煊听到这个词的时候似是有一瞬的惊讶,转瞬就笑得满脸桃花开,“溦溦,原来在你眼里我那么帅啊!哈哈,真是的,看你平时都不好意思承认,一下子这么诚实我都不太习惯了。”
“你想哪儿去了?”乐桐溦淡淡抬眸扫了他一眼,“我说的是那种头上长角、脚上有毛的怪物。”
“别装了,女人啊,就是口是心非的动物。没事,我都懂,都懂。”靳函煊笑得一派明朗又无辜,让人无力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