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乐桐溦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装修得精致奢华的欧式风格的房间里。
她并不是一个对这种档次的东西很了解的人,但是她躺的这张床所用的木料她却认得,是海南黄花梨。
会知道这个还是曾经杜钰玕\告诉她的。当时的他给她看过照片,那样淡淡的光泽,繁复精美的花纹,让她一眼就记住了。
昏倒前的记忆一点一点地恢复,有个和杜钰玕\长得很像的人,居然说他在三年前就死了,空难。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以呢。她等了那么久,天天想、夜夜想,所盼的无非是有朝一日还能再见到他,让他解释为什么会突然从她的生命里消失得无影无踪?还有,中考完以后要说的话,她好想听他亲口说出来。在最彷徨无助的时候,他就是她坚持活下去最大的动力和希望。
可是他却已经死了,在她不知道的时候。
厚重的花梨木门被推开,乐桐溦头靠着落地窗坐在地板上,并没有回头去看。
“你醒了。”昨天那个男人走了进来,到她跟前后蹲下了身,目光中带着淡淡的伤感,“他人已经去了,你不要太难过,伤自己的身体。”
“你是谁。”乐桐溦轻声问道,眼睛却没有看他。
“杜钰琅,钰玕\是我弟弟。”他墨色的瞳仁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不过她没有看到。
“杜钰琅,杜钰玕\......”乐桐溦喃喃地念道,“原来是这样,琅玕\,是美玉的意思吧。”
“嗯,名字是我爷爷取的。因为家族一直是在做玉器生意,也是有这方面的一个象征。”
乐桐溦似乎没有注意去听他的话,她的眼神飘渺不定,口中像是在询问又像在自言自语:“为什么会有空难呢,为什么偏偏是他......”
杜钰琅看着她这副神不守舍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其实,钰玕\乘坐的那架飞机,是我们家的专机。”
他说得慎重,也是给了乐桐溦一个明显的暗示。
“什么意思?他的死难道不是意外吗?”她的眼神瞬间凌冽了起来。
深吸了一口气,杜钰琅不置可否地往窗外看去。高大的银杏树几乎挡住了大半个视野,叶子已经全部变成了耀眼的金色,和地上厚厚的一层金黄浑然一体,美得如同一幅秋天的画卷。
人心永远不能如自然之物这般纯洁美丽。
“事实上,我一直在调查这件事,那架飞机的黑匣子至今都没有找到。”杜钰琅收回了视线,认真地看着乐桐溦。
“还没有结果吗?”
杜钰琅摇了摇头,好看的眉毛向中间聚拢,“因为牵扯到家族内部的人,我不好公开去查,而且还有人在故意压着这事,只靠我一个人很难应对得来。如果有一个和家族没什么牵扯的外人来帮忙的话,就会方便不少,但是随便找一个人来又未必可靠。”
乐桐溦听了他的话以后,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杜钰琅等了等,心下有些诧异,他本以为在他说完后她就会提出要帮他,没想到竟是这个反应。
一大片云朵飘过,挡住了太阳的光芒,房间里一下阴暗下来,连窗外的银杏都褪去了金色的光辉。
杜钰琅看着依然无动于衷的乐桐溦,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乐小姐,你愿意帮我一起调查钰玕\死亡的真相吗?”
乐桐溦这才回过头来,不知为何他觉得她的眼神有些冷,“这是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她淡淡地说。
“只是,我不是帮你,我是为了他。”她又加了一句,杜钰琅明白她是在告诉自己,她在乎的只是钰玕\,而对于他这个双胞胎哥哥,她并无任何附加感情。
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好,我知道。”
乐桐溦见他也不打算再说什么了,便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衣柜那里去拿自己的衣服。
“对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先留在这里,我们也方便沟通。”杜钰琅看她是要走的样子。
乐桐溦回身看他,笑容清冷,“我留在这里?不去工作我拿什么养活自己?”
“我可以给你钱。”杜钰琅脱口而出,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妥,便补充道:“就当是我给你工资,请你和我一起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