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们就一直惯着吧!”
武樊喘几口粗气,眼神沉了沉,举起茶杯送客:“今日聊得也不少了,改日我再去相国府上拜会。”
“嗯。”
司马秦点了点头,也不多留,和太傅一起起身告辞。
“武将军,廊州的事陛下已有圣裁,令我们不可插手...希望您莫要自作主张为好。”
“知道了!”
武樊有些不耐,摆摆手回了屋。
陛下圣裁?呵呵,肯定是你司马秦在处理吧...
他可不信那女娃在宫里也不见大臣,就能做出什么英明的决断!
走到内室,武樊扫视一圈,喝问旁边的侍女:“渊儿呢,一天天不在家,又去哪里鬼混了?!”
侍女忙道:“回老爷,公子昨夜在妙音阁未归...”
“他妈的,让他立刻滚回来见我!”
武樊怒骂着,发脾气赶走了侍女。
这时。
屋子里终于只剩他一人。
良久。
武樊眼神闪烁,从书架上摩挲出一枚令符,喃喃自语:
“列祖列宗在上,我接下来要做的事希望你们别怪罪,这也是当臣子的无奈之举。”
“既然她不能好好的当这个皇帝,那就让我来肃清一遍朝野...哪怕是借助外力!”
...
将军府外。
司马秦和苏太傅没有坐马车,两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并肩走着,慢悠悠的回府。
一路上,两人都保持沉默,直到行人寥寥的地方,司马秦似乎忍不住了,才率先开口:
“太傅,武樊说的不无道理啊。”
“您自己的学生,就不怕误入歧途?”
谁知。
这话一出,太傅反而眯着眼笑了起来,意味深长的看向他。
“相国,你在试探老夫?”
“...哪里话!”
司马秦尴尬一笑,擦了擦汗。
“哼!正如你言,老夫自己的学生,老夫还能不知道她的秉性?”太傅捋着长髯,悠悠说道。
“您也猜到了?”
司马秦沉默了会儿,问道。
“她不在这里,我早便知道。”
老太傅点点头,缓步往前走去:
“但老夫不会问她去了哪里,要去做什么,只希望在这有生之年...能看到她实现自己的愿望,能看到她完成自己心中所想。”
“老夫这学生啊,自从登基以后,在宫里...就很少笑过了。”
秋风卷落几片黄叶。
洒落在太傅的素白袍子上。
司马秦看着他的背影,肃然起敬。
未曾想身居闲职不问朝政的太傅,都能这般坚信陛下。
相比之下,一直为官掌权的武樊还有朝中一些权臣,却心浮气躁质疑女帝。
可差得太远了!
......
十月末。
沐羽烟已经选好了地契,是京城东直门附近的一处四合院。
这几日。
柳叶熙、林檀儿和老杨忙里忙外的,终于将府上的行头收拾好,只等雇上镖局的人来送到京城即可。
廊州城外的风已有几分冷意。
这日清晨。
顾澜三人牵着马来到城门外,跟家人告别先行。
“娘子,我先去踩一踩点,你们等半个月后再出发,到时候我在东直门那里接应你们。”
顾澜拉着沐羽烟绵软小手,温和道。
“顾郎,其实咱们可以等等镖局一起去。”
这么远的路,就算是骑马也要三日的行程,沐羽烟有些不放心。
“不成,娘子听话。”
顾澜看着那张千娇百媚的精致小脸,指尖淌过柔顺的青丝,低声道:“若是接洽不好,还要娘子与我在外奔波受苦...我先去,这样稳妥一些。”
“顾郎...”
沐羽烟咬了咬唇,不舍的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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