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
穆臻沉默一会才接着开口:“所以，从你进门到出门，月蓉都没有醒过来，也没有和你打过照面，而你在床上杀死她后，就离开了，没有再做别的事。”
“没错。我也没想到她睡得那么沉，刚好我将计就计，把她杀死在梦里，倒便宜她了，走得不痛不痒。”
大柱神情没有异常，看上去再正常不过，姜沁和穆臻对视一眼，两人都十分不解，思考片刻，决定先暂停审讯。
“这供词穆探长怎么看？”她靠在审讯室外的走廊上，眉心紧锁。
“不像是在说谎，而且他的行动轨迹都能对得上。”穆臻摇头，“探员核对了叶家门房的记录，他晚上七点半左右进入别墅，七点五十就离开，但按照霍南的报告，月蓉在七点半之前就死了。”
二十分钟，除去在别墅内的来回，只剩下三四分钟，根本不够他伪造所有现场。
“但是他没有承认自己伪造了自杀假象。”她觉得这案子越来越扑朔迷离，难道真正相杀月蓉的，不止两个人？
“我们的人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准备好了所有后事，就等着跟回警局，他没读过书，甚至只会简单的算数，汞毒杀人的肯定不会是他。”
这点姜沁也认可:“他端红酒进去本身就能让月蓉警觉，至于伪装自杀，切断了气管再来伪装，漏洞百出，还是有点像他的作风。不过……也不能排除另一个可能。”
“什么？”
“当天晚上我们进入月蓉房间的时候我就看见，她房间里暗得可怕，只有一盏小台灯在墙角，甚至照不亮屋内所有地方。”
她托腮:“假设大柱没有撒谎，他勒完月蓉之后离开，也许下一个进入房间的人，只发现她死了，简单探了一下脉搏，摸到脖子上的勒痕，但没看清勒痕的模样。”
因为不知道月蓉气管被勒破，所以那人只是单纯想象后就伪造了现场。
“既然你说了这种可能，那我倒觉得还有一种更大胆的猜测。”
“穆探长赐教？”
“也许第一个凶手用汞毒杀人之后没来的及离开，恰好躲在房内看到了大柱做的一切，她根本不需要确认月蓉是不是死了，直接伪造现场，一箭双雕。”
姜沁心一抖。
确实，穆臻的说法听上去更有道理。
这甚至可以解释为什么需要做第三步，如果是三个凶手，第三个人没必要再掩人耳目，因为已经确定了目标已死，且不是自己杀的，只
有两个人需要利用月蓉自杀，一个是大柱，还有一个，是真正的凶手。
【woc，我跟不上这两人的节奏了！】
【求一个讲解！】
【妈呀，这个案子好精彩，凶手从一个到三个都有可能，着实烧脑】
【就没有人发现，这个案子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杀人动机出来吗？】
【对啊，这也很奇怪】
【杀人动机不能凭空猜测，这是破案大忌，在脑子里想想还好，一旦说出口，就容易形成定向思维了】
【又被科普一次】
“计中计中计，真是够精彩啊。”她不住摇头。
穆臻笑笑:“这些目前还只是我们的猜测，没有证据证明，先出去问问宋谢，换换脑子吧。”
“好。”
宋谢不是嫌疑人，只是协助调查，所以坐在了办公室里悠闲喝茶。
“我说穆探长，你还真是让我好等。”他见两人出现，放下茶杯伸了个懒腰。
姜沁打量他一眼，纨绔公子形象简直深入人心。
三大财阀虽然坐拥英租界大部分产业，但彼此之间早就有矛盾，这些年各种激进思潮进入国内，他们这些财阀被抨击针对才勉强联手，宋谢看不惯穆臻，情理之中。
“警局办案，希望宋公子配合。”穆臻在办公桌对面坐下，姜沁坐在会客的沙发上。宋谢看她，眼前一亮:“这位是……？”
“叶夫人周梦瑶的侄女。”穆臻惜字如金。
姜沁冲他笑笑:“姜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