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冬城半夜发烧了,全身冷热交替,难过得很,抱着她,不停地痛苦低喃,纪芯柔醒来,见他这样,吓得有点无措。
“老公,你怎么了?”
“热……好热……冷……”脸色煞白,双唇泛白,唇上干燥地裂出了口子,纪芯柔感觉他生病了,但是,不知道该怎办。
叫医生吧?
应该是要叫医生的。
纪芯柔坐在床上,看着他,认真地思考,揭开被子要下床,“柔柔别走老婆别跑”苏冬城慌乱地喊。
“老公,柔柔去找医生!”她坚定地说,下了床,迅速地出门。
见到有值班的护士路过,她抓着人就说,护士再问她住几号房间时,她已经忘了。
还好值班室有人认得她,带医生过去,帮苏冬城打了退烧针。
纪芯柔后半夜几乎没睡,被他抱着,一直折腾到天亮。
退烧的苏冬城醒来后,听护士说了昨夜的经过,他看着睡着的她,心里温暖又心疼。她居然知道去叫医生……
“你会好的,一定会……”红着眼眶,小声地说,感觉和她相濡以沫、相伴到老的日子不远了。
苏母和沈慧从京城赶来,她们是听说苏冬城受伤了才来的,担心他一个人照顾不来,以前纪芯柔也不认她们,苏冬城没让她们来。
现在,不来不行。
见到纪芯柔能走了,她们欣喜,苏母心疼儿子受伤,好在伤口并不严重。
“冬子,那柔柔还剖腹产吗?”苏母关心地问。
“剖吧!顺产多疼啊!”苏冬城在喂纪芯柔吃饭,边说道,怎么舍得让她顺产!
“我说你和柔柔呆一起久了,也傻了吧?妈的意思是,现在不足月剖还是足月了再剖?豆豆当年早产出生的,小毛病不断,我看这一胎还是足月的好!”苏母扬声说,苏冬城恍然明白母亲是什么意思了。
“是啊,如果条件允许,还是足月好!”沈慧搭腔道,苏冬城表情认真,似在思索,“医生说她这头先不做手术,血块在慢慢地被吸收,说不定能自己消散了!要不就再等等!”苏冬城分析道。
纪芯柔只顾着吃,也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跟医生专家讨论过她的情况,苏冬城决定,让这孩子足月了再生产。他带纪芯柔还留在洛川,继续在这待产,苏母和沈慧这两个月里轮流照顾他们。
苏冬城背后的伤留下一条蜈蚣形的伤疤,看起来有点骇人,纪芯柔没事的时候就会看,好像一点不害怕。
“老公因为柔柔受伤的。”她总这么傻乎乎地说,像是愧疚。
苏冬城将她拉进怀里,“笨蛋,你也因为我受过一次伤,咱们扯平了,以后谁都不许再受伤!”他苦笑着说,这点伤,比起她为自己的,算什么?
她若有所思地点头,苏冬城低下头,耳朵贴上她圆滚滚的肚子,“我们的小豆芽终于要成熟了……柔柔,老公很幸福了!有儿有女,老纪他们都没我们幸福呢!”苏冬城有点自豪地说,现在就等着纪芯柔的脑子恢复正常了。
前两天刚做过检查,血块又消失了5ml,不过还没从记忆神经移开。
“柔柔也幸福!有老公就幸福!”她傻乎乎地说。
苏冬城笑了,“你知道什么叫幸福吗?”认真地问,她点头,“就是很开心,什么都不怕!”
他笑,感觉她说得很对,他现在也很开心,但,心底还有一点点害怕,担心她还会出岔子。不过,最糟糕的状况都遇到过了,以后再差还能有什么?
怀孕足月后,她的身体一切正常,苏冬城挑了个好日子,准备剖腹产。
和生豆豆时一样,苏冬城进了产房,因为她离不开他,看不见他就会害怕,一直握着她的手,打了麻醉的她,还有意识,睁着眼,看着他,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她的目光认真,“柔柔?你醒了吗?”苏冬城激动地问,默契地感觉,她这时候是清醒的,血块变小了,移动地快了,所以她才偶尔清醒的吧?
“老公……”纪芯柔看着瘦了一大圈的苏冬城,记忆在顷刻间,仿佛全部回来了,那些凌乱的画面不停地在眼前闪现,他照顾着几乎瘫痪的自己的辛苦画面,让她流了眼泪。
“疼吗?怎么哭了?”他紧张地问,见着医生在她的肚子上划开了一刀,那鲜血淋漓的样子,让他发憷,以为她疼,忘了她打了麻药已经没感觉了。
“老公……你辛苦了。”她流着眼泪,心疼地说,满眼泪水,目光定定地看着他。
苏冬城皱着眉,呆愣着看着她,“你醒了?”哑声地问,她闭上眼,泪水汩汩落下,顺着眼角,渗进发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