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人没东方人勤劳,他们更懂得劳逸结合,干起农活来,节奏慢得很,他不亲自下田起个带头作用,估计他们还会和以往那样,悠闲地工作。
在他的一声大喊之后,工人们加快了速度,纪芯柔看着他汗流浃背的样子,皱着眉,觉得他这人挺好,不摆什么架子。
四下看了一眼,卷起了衬衫袖子,俯下身,开始帮忙捆好割好的薰衣草。
“谁让你动手的?!回去!”苏冬城见她在忙,沉声喝,哪舍得让她干农活。
“放心吧,我不会帮倒忙的!”她抬脸,冲他笑着说,天色越来越阴沉,一场大雨就要来了,她只想出一份力。
苏冬城劝不动她,只好丢了一副手套给她。
她戴上,动作利索地将薰衣草捆成一捆一捆的,那边,有工人用马车将薰衣草装运去仓库。
一早的忙碌,在大雨倾盆之前结束,两人回到了古堡里,大雨正好落下。
“差一点!多亏神灵保佑!”她看着外面的大雨,激动地说。
苏冬城看了她一眼,走了过去,伸手,挥了挥落在她发顶的薰衣草花穗,“上楼洗个澡吧!”他说道,拉着她一起上楼。
没走两步,她头晕眼花,呼吸有些不顺,有温热的液体从鼻孔流出。
不好!
她连忙仰起头,苏冬城感觉她的脚步停住了,转过身,见她流鼻血了,大惊,“你怎么了?!”激动地喊,见她扶住,她偎在了他的胸膛里。
“没事,流鼻血很正常的。”她回答,头还有点疼,刚干活的时候是强忍着的。
苏冬城缓了口气,将她打横抱起,上了楼,进了她的卧室,“经常性的吗?真的没关系?”这两年多,对她不闻不问,根本不清楚她的身体状况,以前也没见她流过鼻血,他紧张。
“没关系,经常性的,没事啊。”她连忙解释,脸色泛白,仰着头,他用毛巾帮她擦鼻血,擦完了又流出来了,他焦急。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没事,用棉球塞上她的鼻孔,她仰着头好一会儿,血才止住。
“是不是……后遗症很多?”他心慌地问,她坐在床头,仰着头,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没有啊,早痊愈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乐观地说,不想他内疚。
他忍不住将她抱进怀里,“笨蛋,真笨!谁让你挡枪,谁稀罕你那么做!”嘴上气愤地说着,心却揪着,疼着。
“如果我不傻,一定不会那么做的,所以,你别在意了……”她笑着说。
他的手插进她的发丝里,轻轻地抚触那片伤疤,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真心希望她以后能健健康康的……
苏冬城要找医生来帮她看看,她没肯,雨停了之后,她执意要回巴黎,他要送她离开,这时,有经销商来工厂参观,纪芯柔知道他忙,没让他送。
只让司机送她去了火车站。
苏冬城说,忙完了,明天就去巴黎找她,她没说什么。
一个人回到了巴黎,下午时,给家里去了电话。
“柔柔,你这一期的检查做了没有?”沈慧在电话里关心地问女儿,她身体定期要去做检查的,尤其头部,要做磁共振或者脑部ct。
“妈妈,我还没腾出空呢,一会就打电话去医院预约,您别担心我,没事的,我现在健康得很!”她连忙说,语气里带着笑意。
“傻丫头,在外头一个人好好照顾自己,如果实在熬不下去,别硬撑着,妈妈不求你怎样改变,只希望你开开心心的。”沈慧心疼地说,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国外漂着。
“妈!我真的很好啊……”她连忙说。
这两天过得很开心,是真的很开心。
母女俩聊了很多后,挂了电话。她去休息,想起李毅的那本书,在屋子里找了很久,也没找到,秋微回来的时候,将那本书拿给了他,说是见着在茶几上,帮她收起来了。
她拿了书,一个人去卧室里看了。
苏冬城在普罗旺斯忙完后已经是十天后了,回到巴黎找她,在一家餐厅看到她和李毅在一起吃饭,状似很亲密的样子,他吃味。
“len,您书里提到的y女子,是谁啊?”她好奇地问,书里,李毅写了和一个叫y女子的一段别恋,她感觉故事很让人惆怅。
李毅搅了搅咖啡,笑笑,“一位故人,不方便说。怎么,吃味了?”
“没有!”她笑着说,“不过,你们的结局很让人惋惜,为什么不跟她说清楚呢?”
“你相信我没做那样的事?”李毅看着纪芯柔,认真地问。
“我相信你啊!既然有勇气写出来了,一定是问心无愧的!我相信你,没有做出违背职业道德的事!”她很认真地说,李毅看着她,眸光里闪烁着一丝感动。
“可她却认定,我偷了她的设计,认定,我抄袭了她!”他咬着牙说,双唇在颤抖,呼了口气,别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