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渐渐地习惯了这个傻子,习惯了她的存在,习惯每天和她形影不离,他被她和儿子缠着,连公司的业务都无暇顾及,还好,父亲的年纪不算大,还有精力打理公司。
小豆豆一天天地长大,纪芯柔还老样子,连个三岁小孩都不如。
豆豆三岁的时候,已经比她懂事多了,不过,这对母子像克星,见面就吵、争玩具,闹得不可开交。他一个男人,等于要照顾两个小孩!
“纪芯柔!你给我呆卫生间去!豆豆,你也给我回房间去!”一家之主发飙,冲一大一小的两人暴吼。
“爸爸,柔柔抢我的小火车”豆豆扁着嘴,委屈地说。
“老公,豆豆他不听我的话!”
“闭嘴!”苏冬城冲纪芯柔怒火,指着卫生间的门,她委屈地扁着嘴,不敢再吱声,乖乖地去了卫生间。
在她走后,他走到儿子的身边,蹲下,表情染着愧疚,“豆豆,柔柔是个傻子,她脑子不好,你要多让着她,好不好?”苏冬城冲儿子柔声地哄,小家伙的大脑是正常的,他不能对他过分地凶,免得伤害他幼小的心灵。
“柔柔是傻子,你为什么还要她?赶她走”
“不可以!她是你的妈妈!”苏冬城连忙反驳,脸色黑沉,在豆豆说,赶她走时,心口竟扯了扯。
即使她再傻,再蠢,也改变不了她是豆豆妈妈的事实,苏冬城觉得,得好好教育教育豆豆。
“爸爸可以凶她,但是,豆豆不可以!”他对三岁的,还尚不懂事的儿子,教育了一堆,不管他能不能明白,他都得向他灌输这样的思想。
此刻,苏冬城回神,所谓“儿不嫌母丑”正是他之前对豆豆的一点点的教育,令现在已经懂事的他,对纪芯柔才不离不弃的。
他苦笑,不知该欣慰,还是无奈。
渐渐地睡去,梦里,都是以前的画面,她每次闯祸时的样子,哭泣、大笑时的样子,还有一小段春梦,令他醒来的时候,转了个身,手臂本能地去捞身侧,结果扑了个空,张开眼,才意识到,是在做,春梦。
懊恼地捶了下床铺,翻身,看着天花板。
纪芯柔一大早热了昨晚剩下的粥,去楼下的蛋糕房买了面包,回来后,做了两个汉堡包,自己吃了一个,还有一个留给豆豆。
她要赶去上课,在床头留下纸条。
豆豆是个懂事能自理的孩子,一个人在家完全没问题,比她有能耐多了。
苏冬城找来的时候,豆豆才起床,还穿着睡衣,开了门,揉着惺忪的双眼,“你来干嘛?”他嘀咕,苏冬城拎着纸袋进门。
“她呢?”
“谁啊?”
“你妈!”这混小子,成心的!跟着他进了卧室,豆豆懒洋洋地爬上了床,够到床头的便签条,“豆豆,烤箱里有个汉堡,电饭锅里还有粥,起床后吃点,柔柔先去上课了。”豆豆念着妈妈留下的便签条,算是对爸爸的回答。
苏冬城打量着这个不大的房间,收拾地还算干净,但是,看起来很乱,衣柜门一打开,里面的衣服乱七八糟,根本没有分类放一起。
“还设计师呢,这么邋遢!”苏冬城嘲讽地说了句。
“柔柔不需要干净整洁,只需要找个会收拾的男朋友!”豆豆义正言辞地说。
苏冬城笑笑,“你以为这世上还有比我更倒霉的人?”他自嘲地问。
“冬子!你为什么瞧不起柔柔?!她傻,又不是她乐意的!”豆豆气愤地起身,站在床上,双手掐着腰,即使站在床上,也还得仰着头看着苏冬城。
“那你也别帮她吹牛!臭小子!以前可没见你这么喜欢她!”苏冬城没好气地说。
“是你教我的,要尊重柔柔,她再傻,都是我的妈妈!冬子,你为什么变了?!你以前还是疼柔柔的!”豆豆继续说。
“有么?我有疼她么?”苏冬城不屑一顾地问,不承认这点。
“当然有!柔柔昏迷的时候,你还哭了!”豆豆激动地说,苏冬城尴尬地别开眼,“那只是愧疚!算了,说什么你都不理解!赶紧去刷牙洗脸,带你去游乐场玩!”
连忙转移话题。
“带柔柔去吗?”
“不带!”苏冬城泼冷水。
“那我不去了,帮柔柔安排约会去。”豆豆酷酷地说,下了床,去了卫生间。
苏冬城气恼地愣在那,这混小子,胳膊肘往外拐!
他倒要看看,他能给纪芯柔安排什么约会!
纪芯柔放学后,接到豆豆打来的电话,小家伙说,在他们住处附近的一家餐厅等她,她以为豆豆饿了,正好在那等她吃中午饭呢,还有桌号。
连忙赶了过去。
根本不是什么餐馆,而是一间古老的咖啡厅,就在街角的位置。
刚进门,便可闻到一股浓郁的咖啡香味,满屋子都是。
一张张复古的桌椅,角落里的琉璃台上,摆放着最古老的煮咖啡的器具,还有手动磨豆机。没什么人,也不见服务员,她走到六号桌,在椅子上坐下,逡巡了一周,不见豆豆的身影,掏出手机要联系她,这时,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端着托盘朝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