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苏冬城反驳,“我让她设计这婚纱,正说明了,我对她什么情分都没有!前夫都让前妻设计他现任的婚纱了,还能有什么情分?!何况,我以前对她也没爱过!”苏冬城大声地吼,松开领带。
“既然什么情分都没有,就不要有任何交集啊!”周蕊激动地问。
“你就无理取闹!我不想解释!停车!”苏冬城恼怒地吼,让司机停车。
周蕊也恢复了镇定,没说话,轿车门开,只见苏冬城下了车,她没下去,让司机送她回酒店,觉得自己该冷静点。
苏冬城站在陌生的街头,嘴里叼着烟,目光落在那间婚纱店……
心口十分烦躁,知道她在洛川,却不知她在这间婚纱店打工。
她真恢复正常了,说得每一句话,他都还记得,大概是因为,比起以前的那个疯疯癫癫的她,她现在说的这些话,让他太震惊了。
纪芯柔,亲自为前夫的未婚妻做嫁衣,心里是什么滋味?
他在心里对她问。
时间很赶,在他们离开后不久,三点钟,她准时下班,没有像以往那样去加班,她要去婚纱店的布料仓库挑选布料。
换上便装,背着包,出了门。
苏冬城只见着穿着牛仔裤,白色t,背着背包,似学生打扮的纪芯柔从婚纱店出来。
不一会儿,她走到了公交车站牌边,他诧异地看着她上了公交。
那傻子,会坐公交?
转瞬明白,她不傻了。
拦了辆出租,跟着前面的那辆公交,公交车停了四站,见她下了车。
他跟在她身后,两三米远处,跟着她走。
感觉自己是出于好奇,才会这么尾随着她。
他对她,还没从一个傻子转换到一个正常人。
她还没从震惊中恢复,心跳很快,还没忘记刚刚见到他的样子。就像戒烟一样,好不容易戒了的男人。
犹记得,醒来后,第一时间找寻的人就是他,可那时候他不在病房。
她似乎还记得,他抱着她的手哭过,在她昏迷的时候,温柔地叫过她的名字……
却不想,他在知道自己活着时,那样无情。
他恨她,讨厌她,居然叫她帮他的未婚妻做嫁衣。
去了仓库,里面全是白纱布料,各种各样,各种款式,她不知道哪一款适合她设计的那套婚纱,只能凭着感觉,一样一样地试着,比较着。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苏冬城站在仓库外的一棵树下,直到天黑,门口才有了动静,纤细的身影出来,肩上扛着一匹布。
穿着五厘米高的皮鞋,走不久,脚底就磨疼了,她又赶车,只能忍着疼,快速向前,肩上还扛着布,很累,流了一额的虚汗。
“咯吱”
“啊”脚下崴了下,脚跟断裂,发出清脆的声响,她重心不稳,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场面十分狼狈,还好,天黑了,没什么路人看到。
“不会穿高跟皮鞋,就不要穿出来丢人。”嘲讽的声音自头顶上方响起,她心惊地抬头,幽暗里,对上苏冬城那张阴郁的脸
她先是愣了下,随即,很想立即在他面前消失,然而,此刻的情境让她根本无处遁形。
怎么会又遇到他,而且是在这么狼狈的时候?!
鞋跟是因为不小心踩到了下水道方形井盖的罅隙中了,硬生生地被掰断了。她挫败地看了眼鞋子,没有抬头,也没理他。
苏冬城矗在那,一动不动,鄙夷地看着她。
只见她双手撑地,起了身,赤着一只脚,那只掉了鞋跟的鞋子歪倒在地上,另一只的鞋跟玩好。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走!”他冷哼,依旧是嘲讽的口吻。
他就是在看她笑话!
纪芯柔暗自握拳,觉得他很可恶,他一直都是这么可恶!
依旧没理他,将那只掉了鞋跟的鞋子捡起,看了看鞋跟处,原本的小高跟,现在成平底鞋了。她平时不爱穿高跟的,很少穿,是工作需要。
她无视他,苏冬城心里很是郁闷,以前的纪芯柔哪敢不听他的话,哪敢无视他?!
“我跟你说话,你死了么?!”咬着牙说,那声音似从牙缝中挤出,森冷森冷。
“苏先生,是你说,不要再见面的,为什么还要我理你?!为什么还要我做婚纱?!”她抬起头,瞪着他,眼眶里的泪花在打转,华灯初上,在路灯的照射下,那双眼睛散发出细碎的亮光,闪烁着,表情是气愤的。
不见就好了呀,她也不想见到他的。
苏冬城被她的问题堵得一时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