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景年怔忪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蓦地起身,右手的食指拇指用力地掐住了她的脸颊,使劲地捏,“嘶疼!”她气恼地叫。
“阿景!辰辰压根没事!你这个混蛋!吓死我了!”肖南笙过来,大声地喊。
只见一言不发的纪景年这时张开手臂,紧紧地将顾凉辰抱在了怀里!
她感觉自己被他禁锢地喘不过气,后背的肉被他的手紧抓着,疼得她咬着牙,“混蛋,混蛋的是你!你这个畜生!顾凉辰,你就是个畜生!”纪景年痛骂着她,声音在颤抖,唇在颤,牙齿在打颤。
眼泪止不住地流淌而下,围观的司机,群众,看到这一幕,十分不解,两具尸体被运走,那辆破损的车被拖车拖走,马路被清扫,他们被赶着回车上。
纪景年这才松开了她,双手死死地捧着她的脸,又是揉又是掐的,“我以为,我以为,是你!你这个畜生!”他痛骂,然后,“啪”的一声,打在了她的屁股上!
“谁让你笨!”顾凉辰气恼道。
“二位,请让开,不要在高速路上你侬我侬的,刚刚那两位就是女司机在开车,男司机不老实,两人”交警站在他们身侧,劝道。
“阿景!快上辰辰的车,我自己开车,前面不到两公里就是服务区,先到那再说!”肖南笙对他们说道,此刻,只有他有理智!
纪景年忍着心口的情绪,上了车,不一会儿到了服务区。
车子才停下,副驾驶上的她被他拉进了怀里,纪景年捧着她的脸,低下头,狠狠地吻住了她!
纪景年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目光热切地看着她,那视线,几乎灼伤她的皮肤,“我真想掐死你!你死了,我也一头撞死!”36岁的老男人,咬着牙,发狠地说,一脸笃定的样子。
“你死了,卿卿怎办?”
“随便!大不了也像你一样,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不要!”
“不要就给我好好的!”纪景年暴吼,“谁让你自己开车冲了出来?谁允许的?!”心口有着怒火,怎么也发泄不完,就想狠狠地揍她一顿,但是,哪舍得伤她一根头发!
顾凉辰知道,会是这样的后果,苦笑,趴进了他的怀里,“别气了我现在好好的……”她低喃,“我接受,这个事实了,接受了……残缺就残缺吧……总比死了好……”
她的心在颤抖,他的身子在颤,还没从那种痛苦中恢复……对于他来说,无论什么都比不上她平安健康重要,哪怕他去坐牢!
“可是纪景年,你怎么可以做这样违法的事?!这不像你!”她推开他,气愤地质问。
“只要你是平安健康的,哪怕我违法、犯法,我都甘愿!”他仍不后悔求叶歌那么做,也曾想过后果,但是,为了她的生命健康,就算会坐牢,他也甘愿!
他是纪景年呵,那个一向尊重法律的人,现在,为了她,居然已经到了“目无王法”的地步了!
顾凉辰觉得,他是疯了,因她而疯,这也更加证明了他对她的爱。
车窗被敲响,两人皆回神,只见肖南笙站在外面,彼此松开,她开了车门,纪景年跳下车。
她下车的时候,感觉身体虚软,双脚似没接触到地面一样,轻飘飘,就要跌倒的样子,被纪景年及时扶住,“开车的时候不觉得累,现在,我怎么觉得,全身没力气”阳光普照在身上,她头晕,看到了肖南笙,笑着说,那笑容有些不好意思。
这样的一句,也算是和肖南笙打了招呼了。
“辰辰,我还真佩服你,开了半天一夜的,我和阿景是换着开的!”肖南笙扬声道,嘴角勾着笑。
她僵硬地笑,“可能开的时候,太激动了,一点不觉得累,现在,现在……纪老师……我没力气了……”她虚弱地说,气若游丝的样子,让纪景年十分担忧,一个打横,将她抱起。
肖南笙连忙跟上,去服务区的宾馆为他们开了间房。
顾凉辰全身瘫软,倒在床上,闭着眼,呼吸不畅,头晕,像虚脱了。
纪景年坐在床沿,为她盖上被子,“先将就着,睡会儿。”他柔声地说,想到家人还在担心,连忙出房间,开了手机。
先打了电话给艾香她们,告诉她们,找到她了,而且她是平安的。
顾凉辰一觉醒来后,竟发现自己是在家里的床上,那熟悉的天花板,让她迷糊。
“纪老师……”
“醒了?已经到家了,你都睡二十小时了。”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上午,纪景年正准备休息,只见她醒了,柔声地问。
她慵懒地打了个哈气,伸了个懒腰,睡饱之后感觉舒服多了。
“卿卿呢”
“在大院呢,想不想吃点东西?锅里有八宝粥。”纪景年坐在床沿,她爬了起来,他将她扶起。
“嗯,我先去洗手间。”她进了卫生间。
她出去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两碗八宝粥和一些小菜。
她拿起勺子喝了几口,纪景年还没动,那边,门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