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答不上来,头很沉,心口很难受,很想吐,“纪老师……我难受……”
“哪里难受?”纪景年连忙停下车,紧张地问。
“唔……心口,想吐,又吐不出……”她撒娇道,纪景年皱眉,继续开车。
“以后不准喝酒!知道吗?!”沉声教训了一句,声音很大。
“唔……今天高兴才喝的……纪老师……成功地用法律帮当事人维护了合法权益的感觉,真的好爽!”顾凉辰打着酒嗝,边说道,声音挺大。
纪景年宠溺地扬着唇。
“你说得对……要相信法律的公平正义……做人小三已经够无耻了,还想方设法要人财产……于道德上,就是错误的……她还想钻法律的空子……”顾凉辰一路嘀咕,他一路柔笑。
感谢这场官司的胜利,让她加深了对法律的信任,不过,这才是刚刚开始,她以后要走的路还很长,必定会遇到各种她所意想不到的困难。
他希望,她能一直乐观,相信法律。
终于到家,她被他抱回家,才进卫生间,她便说想吐,然后“哇”的一声,吐得两人身上都是发出酸腐味道的污秽。
纪景年懊恼,十分嫌弃地瞪着一身狼狈的她。
这是他第二次见她吐,第一次是在清州!
“顾凉辰!我再说一次,以后不准喝酒,听到没?!”按着她的肩膀,冲她沉声命令。
嘴里很难过,又酸又臭,只想去刷牙,对他的话,也没听进去,“嘴里好难受……”皱着眉,冲他撒娇地说。
纪景年无语,将她那沾染污秽的西服外套脱掉,拉着她去刷牙。
“喝酒误事,你是律师,得保持清晰的头脑,明不明白?”边帮她刷牙,边叮嘱道。
她脑子虽然是混沌的,但是,很疑惑,纪景年为什么非得在她记不住事的时候,提醒她这些。
漱掉嘴里所有泡沫,她终于能说话,“今天高兴才这样的……这些,你改天跟我说……我要洗澡……”她嘀咕道。
顾凉辰第二天醒来,床畔是空的,温度是凉的,十一月中的天气已经很凉了,一个人睡,没打空调,还是很冷的。身上又是一丝不挂,她打了个喷嚏。
他呢?
昨晚的记忆一点一点地拼凑成连串的画面,顾凉辰坐起身,失落地想。
凉凉的温度,告诉她一个事实,他可能早就离开了。
什么时候走的?还是,昨晚在欢爱过后,就走了?连睡衣都没帮自己穿上……
心口一股失落和心酸,让她难过。
虽说要自强,但她到底是个女人,一个缺爱的女人,早已习惯上每次欢爱后,一觉醒来,身边躺着的,一个温柔的他了,现在……
下了床,披着睡袍,找遍了整个家,也没见到他。
厨房也没任何做过早餐的痕迹。
她脑子昏沉,心更难受。
有一种被冷落的感觉。
不禁又体贴地想,他可能是临时有公事,走了吧?
回到卧室,从包里找出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
提示,关机。
“混蛋,去哪了……”她嘀咕,心口发酸。
不一会儿,又打了过去,还是关机,又打了电话给他单位。
他同事说,没见到他人。
心里失落也憋屈,很想找到他,发泄一顿,又觉得,他只是因为公事忙,而已。
打开冰箱,醒酒茶茶包就在边上,以前是放在里面,不起眼的位置的。蹙眉,拿了一包煮,宿醉后,脑子很昏很涨。
依稀记得,昨晚,他态度很强硬地说,以后不准她再喝酒。
“阿嚏”打了个喷嚏,回神,茶也煮开了。
一个人在家,无所事事,买了纪爷爷爱吃的扒鸡,去了海军大院。
那两栋比邻的老房子,还是老样子。
纪爷爷见她来,十分开心,爷孙俩聊了很多,顾凉辰亲自下厨,做了午饭。
吃饭的时候,让她喝酒,她连忙摆手,说昨晚刚喝醉。
“爷爷,您也少喝点!”顾凉辰沉声道。
纪爷爷索性将酒瓶子推开,“好,不喝了,辰丫头,阿景对你还好吧?”
“嗯,挺好的!”她爽快地说,纪景年对她,确实挺好的。
“阿景那小子,不可能辜负你的。”纪爷爷沉声道。
她点头,“爷爷,他对我确实挺好的。相比较他,我对他……有很多对不住的地方……”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纪爷爷笑笑,“多关心关心他,这么些年,他心里很苦,不过,现在看起来开朗多了!都是因为你啊!”
她点头,喉咙有些梗着,吃过饭后,上了二楼,他以前的房间。
这是结婚后,第二次来,刚进门,就见着书桌上摆着的一只小木马,比起上次,已经完全雕刻好,而且上了颜色,站在那,底座是半弧形的不倒设计,轻轻一推,神态逼真的木马,开始摇摆起来……
这小木马是刻给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