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追问,一路上看看窗外的风景,或者放倒座椅,看着天窗外的蓝天白云也不错。
去的是农村里的一户人家,在面对一位五十多岁,双脚瘫痪的伯伯时,纪景年介绍说,那是他师父,她礼貌地打招呼。一位五十多岁的妇人围着围裙出来,一脸慈祥的笑,冲纪景年打招呼。
纪景年喊她师母,她跟着喊,看他把蔬菜和肉类递给她。
师母为他们特意杀了一只大公鸡,在顾凉辰的帮忙下,两人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纪景年和师父坐在院子里的一株梧桐树下,边抽烟,边聊着什么。
师母边炒菜的时候,边对她夸赞纪景年,要她好好待他,她不停点头,微笑着答应。
吃过饭,纪景年便说要回城里,师父拄着拐杖送他们到小马路上,“阿景!时刻,勿忘初衷!”顾凉辰只听师父扬声喊了句,她似懂非懂,只见身旁的纪景年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看着不远处的老人,挥了挥手,什么也没说。
上车后,他边开车,边对她讲了师父的故事。
师父,名叫赵永,今年55岁,投身检察事业33年,人送外号“赵捕头”曾任市检二分院反渎职侵权局局长,前年因为腿伤,提前退休。
他说,别看师父笑呵呵,人很慈蔼,但以前办起案来却是铁面无私,碰到难啃的“硬骨头”一定亲自“死磕”办理过一批大要案!当年去外地调查一名行贿人时,遭到该行贿人雇佣杀手的报复。他当场被砍数刀昏死过去,“脚筋”被挑断,虽经抢救保住了性命,但却留下了终生残疾。
纪景年的陈述十分平静,然,却在她内心掀起狂澜,为之所动。
他转头,看了眼在发呆的她,随即转过头,“今天带你去法庭旁听、带你来看望师父,是想告诉你,在以后从事法务工作时,时刻忠守法律,相信法律的公平正义!这是一名法务工作者的信仰!”纪景年沉声道。
掷地有声的话敲打她的心脏,她以别样的目光看着身边坐着的男人,侧脸严肃,目光如炬,在他说这些话时,内心一定是带着无尚的光荣感的吧?
她曾经是一个悲观的人,以为,法律只是对享有特权的人才有效,对普通小老百姓根本无用。
现在,他要她竖起“相信法律公平正义”的信仰……
她没说话,他又看了她一眼,“是不是不相信它的公平正义?”他问,她茫然地看着他。
忍不住身上,抚了抚她的后脑勺,“这就跟迷信一样,信则灵,不信则不灵,只有你自己相信了,以后在从事法务工作时,才会底气十足,全力以赴!记住,无论什么时候,一定要忠守法律!”纪景年松开手,抚着方向盘,目视前方,沉声道。
“师父叫我勿忘初衷,说的也是这一点!你才刚毕业,遭遇这么多,对于法律的公平正义,难免消极。慢慢消化吧,多看些实例案件,你会发现,法律还是站在正义的一方的!”纪景年像位师长,对身侧的小妻子,教诲着,也是叮嘱。
“哦”半天,她答应了句,然后看着窗外。
“当初,以为被陆博轩夺去了清白,事发后,忍气吞声,即使很想告他强奸。但是知道,即使告了,也不会赢了官司,因为陆家有势力,因为顾泓兴巴不得我和陆博轩好……那时候,我就觉得,法律只是维护既得利益者利益的工具!”她看着窗外,平静地说道。
听了她的话,他蓦地驶向马路边,在靠右的路边停下。
“你和陆博轩当初到底怎么回事?!”转过身子,看着她,严肃地问。
她回神,见他停下了车,提起那事,心里还很委屈,“关你什么事?!”气呼呼地问。
“臭丫头!又跟我杠上了!”纪景年气恼道,重重地捏了下她的脸颊。
“别以为跟我说了那么多大道理,我就对你刮目相看了,既往不咎了!感情是感情,事业是事业!”她气呼呼道,将他吃得死死的!
“跟我伶牙俐齿起来了!”纪景年猛地倾身上前,脸凑近她,吻住了她的唇!
“臭流氓!也不怕被人拍到!”她气恼地吼。
“怎么,我亲我老婆,没人管得着!”纪景年邪肆道,继续准备开车。
第二天一早,顾凉辰有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的感觉。他则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儿,在吃过早餐后,拿起公文包,要去上班。
“我中午不回来吃,晚上可能不回来,别等我!”看着她,依依不舍地说道。
“谁等你!”她倔强道,心里却在想,为什么不回来?又去哪鬼混?
心里有点酸,却不想表现出来。
“我今晚不回来的哦……没有我,会不会睡不着?”纪景年站在她跟前,低着头看着她,一手搭在她肩膀上,低声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