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我拍过,但是,造型方面的事,不应该是由化妆助理调整吗?”顾凉辰无畏地反问,意思刚刚摄影师的举动有些过了。
肖南笙却笑了笑,“化妆助理哪去了?!”扬声喊了句,化妆助理拎着化妆包冲了进来。
她恢复自然。
第一组照片拍得挺顺利,她不知道南笙满不满意。
“晨晨!你的手机响了n遍了!摄影棚不让进,我也没好去找你,又没你柜子钥匙!”刚出摄影棚,小麦冲她道。
她心一紧,响了很多次,难不成是妈妈出事了?!
连忙去了三楼的员工储物室。
手机上显示有14个未接来电,陌生号码。
她正要拨过去,又来电了。
“喂!”
“辰辰吗?”
“你是?”
“你冬子哥!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纪景年他出事了!现在在人民一院急救,情况危急!”苏冬城在电话里沉声吼,顾凉辰脑子瞬间懵了,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冬子哥”是谁。
“他,他,你,你骗我的吧?他怎么会出事……”
“被车撞了!你要是还是他老婆,就给我赶紧过来!纪家人都到齐了,就差你这个妻子!”苏冬城吼,不怕吓着她,甚至想刺激她。
“啪”手机落地,她愣了,全身颤抖,呼吸停滞。
“晨晨,咋了?”小麦进来,见在发呆的她,问。
她回神,迈开步子就跑,婚纱裙摆太长,她被绊倒,摔了个狗吃屎!
本能地爬起,费力站起,继续朝外冲
“你去哪?准备换衣服拍下一组!”在楼梯口遇到肖南笙,他沉声说了句。
她像没听到,将他推开,提着婚纱裙摆下楼。
不一会儿,一楼大厅的员工只见穿着婚纱的顾凉辰提着裙摆冲出门,大家火速围观,只见她站在马路边,不停地冲出租车挥手……
“停车!停车!”她站在车水马龙里,失控地吼,眼泪不由控制地落下,泪水花了眼妆,眼线液形成两道黑色雨帘从眼角落下,狼狈得很。
人家还以为是疯子站在路中央呢,哪有停车的。
“你们停车啊!我要去医院!”她跺着脚,大吼,一辆白色的保时捷卡宴在她身边停下……
“快看!那不是南笙老师的车吗?”站在门口围观的女同事们惊讶地喊,其他人认真一看,果真是南笙的车。白色保时捷卡宴,车牌尾号三个六。
只见戴着墨镜的肖南笙从车上下来,将顾凉辰扶上了车……
顾凉辰根本没意识到是谁把她带上了车,嘴里不停地说:“我要去第一人民医院!送我去第一人民医院!”肖南笙开着车,看了眼副驾上,满脸狼狈的她,抽了几张面纸递给她。
“先把脸擦擦!”沉声道,戴着墨镜,看不清表情。
“我要去医院!他被车撞了!阿景哥他被车撞了!情况危急!”她看着肖南笙,激动地吼,双拳锤着自己的大腿,黑色的眼泪滚滚落下,样子极惨。
“送你去!别吵!”肖南笙不耐地吼,咬着牙。
纪景年,你凭什么可以活得这么潇洒、这么幸福?!又有个女人痴心地对你?!
肖南笙在心里嫉恨地想,脑子里浮现起董雪瑶躺在冷冰冰的水晶棺材里的画面……
得到司机的应允,她松了口气,紧握拳头,泪眼朦胧。
就算是恨他,在他生死未卜的时候,怎能不焦急,尤其是听说被车撞了,心脏便绞痛着。听说,她的爸爸,当初也是被车撞死的。
远远地就见着了市第一人民医院大楼顶部的那几个大字,可是,距离一直没拉近,“怎么还没到?!”她焦急地吼。
“堵车了!”肖南笙沉声喝,只见顾凉辰直接开了车门,冲了下去。
“喂!”肖南笙喊了声,穿着婚纱的她已经下车了,提着裙摆在马路上奔跑,身形踉跄,几次差点摔倒。
跑着跑着,脚上的高跟鞋掉了一只,索性脱掉另一只,赤着脚,踩在被骄阳烤得炽热的柏油马路上,朝着第一人民医院奔去。
路上的群众看到一个穿着抹胸款式婚纱的女人,满脸黑乎乎的,头发散着,疯了般地往前跑,纷纷侧目,以为她是个疯子。
冲过最后一个红绿灯,往前跑几十米就是医院。门口人很多,车也很多,她艰难地挤了进去,跑到门诊部大厅,看着一排排在挂号的人群,她茫然,不知该去哪找纪景年!
“纪景年我找纪景年!我去哪找?!谁告诉我?!”激动地喊,很多人向围观疯子一样,看着她。有几名护士过来,问她情况。
她胡乱地说了一通,“急诊在隔壁呢!”说罢,把她带出了大厅。
顾凉辰赤着脚,提着婚纱裙摆,又跑去了隔壁的急诊大厅,她去前台问了,才被带去了4号急诊手术室。
纪家老老少少几乎都在,还有纪景年的大姑、二叔、舅舅,还有他的一些表兄妹,艾雯儿也在。
“爷爷”看到纪爷爷,她哑声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