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你对我姐还怎么可能!”董雪琦欲言又止,这话,轻易地戳中了纪景年溃烂的伤口,也勾起了那段痛苦的往事,身子一点点地冰冷。
瞧他做了什么!
居然跟别的女孩来放烟火!
不一会儿,她转身时,他已经挂了电话。
“阿景哥,我”
“回去吧!”纪景年表情严肃地说道,带头要走。
“阿景哥!等等,先把垃圾捡走!”顾凉辰连忙喊,弯下身,拿着塑料袋,一点点地将垃圾捡起来,然而,纪景年并没等她。
她气喘吁吁地追上他,“你怎么了?”她走在他身边,关心地问。
“没事。”他淡淡地说道,继续向前走。
“不对,你肯定有事,刚刚谁的电话啊?”看着他这个样子,她很不放心。
“我说没事!”纪景年大声地吼,冷酷地向前走,胸膛在剧烈地起伏。
仿佛,跟她在一起,就是对不起死去的董雪瑶,仿佛她在九泉之下正盯着他,控诉他,为什么跟顾凉辰走得那么近?为什么常常把她给忘记?
这种感觉很难受,揪得他透不过气。
他对她的凶吼,让她心颤,很委屈,默默地跟他向前走,在十字路口,她沉默地朝着自己家方向走,而他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为什么突然生气?还对她吼?她很难过,茫然无措地向前走。
走了一段路,纪景年才意识到什么,转身时,她的身影已经消失,他连忙寻了过去,跟在她身后,远远地看着她的身影,直到她进了家门,才放心。
对她蠢蠢欲动的心,就这么被董雪瑶压了下去……
这些年,他像个囚犯,一直把自己关在牢房里,始终不肯出来。
那晚后,她没再见到他,也没联系,他的忽冷忽热,让她难过。年初六,唐司漠回来了,让她继续做他保姆。
大四的最后一学期,开学很晚,为了攒学费,她答应继续照顾唐司漠。
年初十,接到妈妈的电话,说是,继父顾泓兴被抓了!
听说情况很严重,顾凉辰赶到家里时,只见满屋子的警察。
赵素妍看到女儿,双腿发软,紧抓着她的双手,她看着妈妈,心疼地将她揽在怀里,安抚她。
这时,从不远处传来警笛的声音,只见三四辆法院的车在院子门口停下……
警察在她家搜出了很多贵重物品,据说都是赃物,法院的人在她家门上贴了封条,除了她们自己的私人物品,其它东西一概不能动。
顾凉辰是学法律的,检察院和法院的工作人员都是按法定程序执行的,她根本没法阻止,母亲赵素妍的情绪比较激动。
赵素妍脸色惨白,双唇乌紫,两眼上翻,晕了过去
“妈!”顾凉辰大吼,赵素妍倒在了她的怀里……
赵素妍平时有高血压,被这么一刺激,不到五十岁的人,突发脑溢血,情况十分危险,被及时送去了医院。
溢血量50ml,必须做开颅手术。
医生说,这个手术是有风险的,但是,不做手术的话,很可能有生命危险。
“医生!我只要我妈妈平安!”她抓着医生的手腕,沙哑地喊,心慌至极,生怕妈妈……
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她跌坐在椅子上,不一会儿,护士找来让她补交一些费用。刷光了银行卡里的所有积蓄,根本不够。
医院也没为难她,开启绿色通道,先抢救病人,只让她尽快想办法筹钱。
顾凉辰的世界瞬间,天翻地覆。
以前,家里也经历过风风雨雨,妈妈前几年得过一次宫外孕,做了手术,继父早年在工地经常发生意外,但从没像这次这样严重。
继父成了重大案件犯罪嫌疑人,妈妈重病,家里所有资产被冻结,她孤零零的一个人,要面对这一切。
还有令她困顿的纪景年。
手术进行了四个小时,母亲还没脱离危险,被送去了加护病房,医院方面已经在催缴费了,一时半会儿,她根本不知该去哪筹钱。
“辰辰!”
消失了二十多天的陆博轩突然出现,他穿着黑色的长风衣,风衣领口立着,表情严肃。
顾凉辰怔忪地看着他。
“缺钱?我可以借给你。”陆博轩开口,扬声道。
“我是缺钱,但是,不会问你借!这里不欢迎你!”没忘记他之前的恶劣,顾凉辰骄傲地说道,就算走投无路,也不想向他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