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出了儿子的事,她能压季文璇一辈子。
但周晓月和她两个儿子都关系匪浅,也能算作她半个女儿,现在章绮就是用周晓月去压季文璇的女儿,格外痛快。
季文璇被压得连连吸气,反驳不了。
“行了。”
霍老爷子截住话,他审视一圈,四周就静了不少,老爷子放话:“这事,查清楚。霍家不兴得偷!”
这话说得极重!
直接定了事情的性质,摆明了就是要罚霍长怡的意思。
季文璇急眼,还想说什么,被丈夫霍玄明用力拉住,万般不甘地勉强忍住。
这事,是在那么多人面前揭出来的,肯定要有个交代。
霍老爷子眼里揉不得沙子,王安瑞也不会轻易接受这样的“错误”。
就算霍家不给说法,王安瑞自己也不会再要一个耍手段使心计的学生。
王安瑞一下来,没有找霍长怡,也没有找霍家,而是先朝着周晓月去,已经表明了态度。那霍家还不如做得更干脆一些,留住体面。
霍玄明更聪明,他知道扯开话题,转移矛盾。
“爸,这事你不说我也会问个清楚。你放心,该是谁的错,就让谁承担。”霍玄明把话说得漂亮。
然后他打量几人的神色,又开口:“但这闹得有点不像话了,本来可以好好说的事,非要在宴会上闹开。”
霍老爷子抬眼看他。
霍夫人的笑容微微凝住,坐在她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霍总霍玄敬出声:“你想说什么?”
霍玄明说:“王老先生是阿沉请来的,现在我们都知道了,他就是为了哄周晓月开心。
这孩子到今天也不亲人,还不分轻重缓急……
爸,哥,嫂子,这事,才是最大的问题吧!”
霍夫人对外是绝对维护卫沉:“这本来就是为阿沉办的宴会,他想做什么,怎么庆祝,他高兴就好。”
然后顺带维护周晓月说:“而且这件事还不算重要吗?那你们真该好好反省,免得把长怡教歪了,带坏霍家的门风。”
这半回击半嘲讽的话一下子击中霍长怡父母。
“你教得就很好吗?看看那两个为周晓月争起来的样子,霍家的脸面就好看啦?”
拔出萝卜带出泥,又拉出了周晓月和卫沉还有霍长英之间的问题。
霍长怡的父母当然不是真的关心他们三个人的关系纠葛,只是一直想要找理由针对长房一个继承人变两个,平白无故地多分走利益。
霍家的小姑子霍玄灵也有话说:“大嫂,今天宴会状况这么多。这可是长英经手的,阿沉做的这事,他知道吗?”
夹着周晓月,卫沉和霍长英就不可能真正做兄弟。
事情都到了这一步,霍家也不可能再对这段感情装聋作哑,放任少年少女的青春期把一切搅乱。
“啪。”
霍老爷子并没有用力拍桌,只是抬手按在桌子上压了压,所有人一肃,嘴巴紧闭,桌边鸦雀无声。
“宴会结束,把阿沉和长英都叫过来。”霍老爷子沉声发话,重重强调,“还有晓月。”
桌上就没几张好看的脸色。
他们家的事,是彻底绕不开周晓月了。
对周晓月,霍老爷子始终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态度,霍家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但对霍长怡,霍老爷子口中连提都没有提,不想提及名字,明显是真的生气了。
不过,霍长怡肯定也是要带回来审话的。
被抓回来的时候,霍长怡脸都哭花了,精心烫过的长卷发塌下来,十分狼狈。她一直在喊:“哥,你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哥你再帮我一次……”
霍长英在一旁,俊美的脸上不再有笑容,只剩下黯然失望的神色。
他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霍长怡跑出来找他,然后他亲自把带霍长怡带回大厅。他看到周晓月和卫沉站在一起,迎面走过去。
霍长英缓缓地叹出一口气,声音还是那么温和轻柔。
“我已经全都问清楚了,长怡没想到王老先生挑中了别的画,还是晓月的画,心里不服气,利用我的权限偷偷进学生会换掉对应的名字。
事后她害怕,又换回来,她也没想到王老先生没有再关注比赛后续,看过一次画就收她做学生。”
这是对霍家的交代,清晰明了。
“晓月,我真的很抱歉,我那时太忙了顾及不到画画比赛的活动,要是我再仔细一些,就不会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这是对周晓月的解释,满是深情。
他三言两语,勾勒出对妹妹失望痛心,又对周晓月愧疚自责的复杂心情,饱满,又真切。
加害者是霍长怡,而且只是霍长怡。
霍长怡一震,哭都哭不出声,吓傻的样子,比在宴会上被揭穿的那一刻还要呆滞僵硬。
霍长英确实是因为周晓月说,还邀请了韩佳,才离开去处理。
但是从霍长英留霍长怡一个人在宴会上应对那一刻起,其实就是决定好,要抛弃对方。
他明明那么了解霍家,当然也了解霍长怡。霍长怡是撑不住的。
所以他干脆拱手,让周晓月满意,哄周晓月开心。
多果断,多残忍。
周晓月看着霍长英,那深邃的眉眼总是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情绪,他浅笑或轻叹,都是风轻云淡,游刃有余。
一股冷意冒上来,沿着脊椎蔓延到头皮。周晓月只觉得他可怕。
但是,她不会再逃跑。
她今天来,不是为了让霍长怡一败涂地,而是为了对付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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