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那,林某人就不打扰姑娘了!”林管家还想再说什么,看着她身后冲她摇头使眼色的夏雨,只得起身告辞!
吃个闭门羹,好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如今,谁家有粮也不是大肆喧扬的时候。
更何况,谁都知道,边塞粮草出问题,肯定是有原因的,这时候却卖粮,岂不是与某些人作对,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路上,林管家摇头叹气。
孙家出钱,自家出力,还是无功而返。
“夏雨,林家是什么人家,怎么会打听到我这儿来?”送走了来人,杨子千百思不得其解,急病乱投医。
“四姑娘,奴婢也不知道,要不,奴婢出去打听打听?”夏雨突然间见林管家上门,心早就不在庄上了。
“嗯,去吧,小心点,多听少说,早点回来!”两耳不闻庄外事,确实不明智!今日是林家,明天又会是哪家呢?什么时候结了仇什么时候结了怨都不知道。
夏雨出门后,杨子千就在屋子里练字。
绣花针是拿不起一根的,但毛笔字几年前开始练,到现在,勉强能看得过眼了。也不指望着成名成家,更不用去贵族小姐圈中羡耀,能写得让赏心悦目于自己就是最大的收获。
可是,一笔笔写下去,心始终浮躁不安!
索性,搁了笔发傻发呆,静等夏雨回来。
“四姑娘!”
都不知道过了几个时辰,到夜幕时分,杨子千终于听到外面的喊声!
“进来说!”不常打听别人的家事的杨子千觉得做这事有些不厚道,连忙喊道。“可打听清楚了!”人一进屋,杨子千就追问。
“嗯,林家,是大皇子的外祖家,早年的定国将军府,十多年前不知道什么原因抄没家产,贬为庶民,也就在同一年,大皇子被广济大师带走!就在前两年,边塞战起,朝堂武将稀缺,才又重用,如今林府当家人挂帅边塞,大少爷为前锋将军?”这些,如数家珍,从小倒背如流,匆匆回去见过爹后,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得到允许,就当成故事一一讲给了杨子千听。
“原因如此!”边塞粮草保管不善,上面要追责,身为帅将的林家人首当其冲。难怪林管家要来买粮。“大皇子,噢,就他们说的安王现在也在边塞,是代天子亲征?”
“是的!”夏雨心里也很着急,老爹和孙老爷听闻杨子千拒绝了卖粮,早气得吹胡子瞪眼了,这会儿,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帮一把。
“这林家和安王,就是一条绳上的蚱蜢!”杨子千点点头“显然,这次是被人算计了!”不用看宫斗剧都知道这戏唱的是哪一出。
“那四姑娘怎么不卖粮给他们?反正咱们有粮,他们有钱,一手交钱,一手交粮”夏雨听杨子千在那儿分析,好想说,我的姑奶奶,其实,你也是这一条绳上的蚱蜢之一!这会儿,装懵问道。
“夏雨,你不懂!”杨子千摇摇头“我好不容易将你家三少爷哄骗着去游学了,就是不想参与朝堂之争。如今,安王在边塞被人算计,我要是为了这点钱把粮食卖给了林家,那就贴上了安王党的标签,只怕是有命挣钱无命来花,搞不好,杨家都要遭灭门之灾,这钱,我才不赚!”
无论是平价还是高价卖粮,除了安王党外,其他的人都会视杨家如眼中钉。那种钱在银行,人在天堂的事,杨子千打死都不会做。
“这么严重?”在林家就和老爹与孙老爷一起讨论过杨子千为什么不卖粮,看来,果然如孙老爷分析的那样。夏雨暗赞杨子千的心智,同时,又为林家主子和安王焦心。
“嗯,看来,这洛城,也不是我们的久呆之地了!”粮放在那儿,林家总不至于来抢。老爹远在李家寨子,要买粮的人都会找到自己头上来。索性,回府城去吧!躲躲清静!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离开洛城?”夏雨心里有些着急,这个消息,要不要传给老爹,让他们再另想办法。
“对,要走,明天就走!”心动不如行动,晚走不如早走!
“是!”心不甘情不愿,夏雨表面还应答得很流利。
主仆二人各怀心思,吃过晚饭,伺侯着杨子千进屋,帮她收拾了行囊,再返回自己的屋子,对要不要报信举棋不定!
身在曹营心在汉!
夏雨第一次觉得,这奴婢有些难当!
迷迷糊糊的,居然睡过去了。
等一觉醒来,天都亮了!
连报信的机会都没有了!
天亮,四姑娘就该启程了。
一等二等,居然,未见杨子千召唤启程的事。
“四姑娘,你不是说要走吗?”夏雨疑惑了,都晨时了,杨子千还在屋子里,手上拿着毛笔,却久久未下笔,像在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