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旁果真也有人在念故事,我扭回头看到窗棂间的那两个头脸甚异的面具人双唇上下张合,与我所正阅读的日记相吻合。那可以对上了,小人脸与日记中的“朗读器”星期五应是同为一物,却不知为何总躲于镜窗的另一端。而窗户不能打开,它如何进去又为何始终不出?它和眼前这头戴盔甲白衣装束的人关联几何?于近旁有人手活动的迹象那又是谁?我难以想通这一切。倒是“星期”这词颇有涵义,像是官文里的以“七曜”作盈宿之划分,与日月星辰的时历周期相关。
这时候从小人儿那里出现悦人的乐音,全然闻所未闻之曲,然则又格外动听,细听似为某类新音律辞,以未知的复杂的乐器演奏。那曲调急缓相间,和着面具人的唇语像在叹咏,但绝不近当下以承袭前元关汉卿一脉而来的苦怨。我一动不动品着,又生怕打扰,连翻页都小心谨慎——我一直认为该故事的描述关乎到月亮的生活,凡同与背班相连的一切我都无比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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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王后说了许多,王子逐一存记在心间,这样夜下的细细叮嘱与教诲,构成一卷夜下母子图,深刻转折了无故事王国的未来,它重启了王国新的故事篇章。许多许多年以后,当人们打开封闭的穹罩,以脉脉银河下缓慢摊开的《雪绒花》为序曲初始,直至史籍所记载的以该段历史作为章尾的画卷升华,那乐章是这样描绘着:银练含笑收露,素女枉然巧织。窗星泪泪,万千隔绝,河汉作侨雄? ?⌒? we are the world,we are the children,we are the ones who make a brighter day ?∮?我渡南门弄金簪,胜鹊桥无数。看!天河碎乱,众星飞散,∮? were saving our own lives…∠?||:?:||
我听机器人的复述,星期五发出像朋克私人电台一样的吱吱劈劈驳驳的声音,音质是窄带的,混有串频干扰,很有复古感。听觉类似百多年前短波段所发射的模拟调制,若配有画面演示,指不定还是胶片修复式的。我想起她曾经说的,梦涟湖上所有近期八十年数据全部被“诡链”截去,因此从零培育的“荒泉”仅有往前的四千万分之一旧数据可以被用到。而调出的这些素材与典故,因时期久远我从未了解过,有些陌生感觉。在它印象里的基调或许匹配到相通的事迹和情境,包含那年代人所期许的乐观结局,被泉机灵地抖动到故事讲述当中。
但排除初次闻听这点上说,并不影响我对文章的理解。出处上固然充满浪漫性色彩,像个简单的童话,可往往是越简单文体越容易埋藏深意。阅读上的轻松易于让人放下戒备,但我知道她不会随意发送无关消息给我,只可惜我这边也是知识闭塞,因无法检索根本找不到文中的背景与出处。
……
王后最后问:“孩子,若真有危难来临,母亲情愿以自己替你挡在之前面对,但,在那样危险的时刻中你怎么不慌乱呢?”
沙漏看着母亲星辰一样美丽的眼睛,小声回答:“妈妈,其实我内心非常的恐慌,如果慌张是潭中突然冒出的小黑鱼的话,那么当时有多少条小黑鱼我就有多少的慌张呢。但是我的心里也有镇静,只因在那时间里我选择了镇静而已。”孩子的回答是真诚毫不作伪的。
两位公主瞧着最小的弟弟,眼看到沙漏痛心疾首的样子既好气又好笑,但见小王子未有大碍,她们悬着的两颗心也总算放下了。
“真是太令人担忧了,饕餮鱼那种嗜血又凶猛的鱼类,王国其实早已颁布律令让人们应该远离。嗯,还好沙漏弟弟没事,母亲,我想他是知道错误了。”大公主轻声劝说。她善良美丽、善解人意,总是像明媚日子里的阳光,让温暖沐浴在她身边的每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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