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憨是一只战斗力很菜很菜的英短。
但他又是个胆儿肥的。
这是他被自家铲屎官带到剧组的第四天,午后的阳光明媚,他蹲在窗前看着楼下自家铲屎官远去的背影,一双溜圆的眼睛冒出了点点精光。
只见他纵身一跃,灵巧着地,跟着迈起了轻快的小步伐。
行至门前,他后退了几步,一个助跑便勾到了鞋柜的边,眼看着就要撑不住了,他立刻搭上了另一只爪子,然后费力地抬起了后腿,只是那不听话的小短腿总是够不着。
憨憨心里发苦:他以他的猫格起誓他讨厌所有比他腿长的猫。
费了老鼻子的劲儿,他才总算爬了上去,憨憨整只猫累得亳无形象地躺在鞋柜上,都瘫成了一张猫饼。
等休息够了,他便开始向着他的终极目标而去。
憨憨雄赳赳气昂昂,迈着他的小短腿,来到了最接近门把手的地方。他一鼓作气,向着他的远大前程奔赴,爪子压下门把手的时候,他心里一喜,紧跟着,整只猫便一滑掉到了地上,
所幸,门已经开了。憨憨迅速探出了一只圆圆的脑袋,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立刻溜了出来。
一楼处,因为正逢下午一点的缘故,长长的楼道空寂无人,只有一个身影猫猫祟祟地经过前台。
值班的小姐姐见没有客人,便打了个盹,并不知道有只猫悄咪咪地“越狱”了。
憨憨是一只在城里长大的猫,并没有怎么见过小镇的风景,他时不时这走走,那看看,还蹿门去对面那下象棋的老爷爷那凑热闹。
老爷爷也不赶他,只自顾自打开瓶盖喝了一口茶,见对方下了棋,一双褶皱深深的眼皮一掀,露出依旧清明的眼睛。
“车。”
对方的一枚棋子立刻被吃了。
憨憨看不懂这些,只觉得无聊,出来疯玩了近一小时,他对小镇的热情也如同江水逝去。
他想他的铲屎官了。
憨憨叹气,想着:“也不知道铲屎官怎么样了,真让本喵担心……算了算了,本喵便大发慈悲,去瞧瞧他吧,如果,他能喂我鱼干……那本喵也……也不是不可以留下来陪陪他。”
于是,做好骗一波小鱼干的决定划掉思想准备后,憨憨按照上回铲屎官带他去剧组的记忆,奔向了他的小鱼干自由之路。
只是,当憨憨好不容易找到剧组场地时,他才傻眼,剧组还是那个剧组,却没有他的主人,那些两脚兽说什么A组B组什么的,反正他也没闹明白。
找不到铲屎官的憨憨十分沮丧地蹲在人工池子边。
他本来很是伤心的,可有什么东西晃了一下,把他的注意力转移了过去。
憨憨定睛一看,好哇,妙哇!
被憨憨盯上的是几只圆滚滚的麻雀,它们或悠闲地啄食,或互相梳理毛发,或高兴地放歌。
一派天真烂漫的的模样。
憨憨压低身形,试图借地上那歪瓜裂枣的几根枯草遮掩他那相对庞大的身形。
一步,两步。
他步子迈得极为小心,每走一步都会试探一下最佳的落脚位置。但他的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那几只麻雀。
终于,他还是按耐不住了。
一个加速,猛虎下山。
只是他不过跑了几步,树上便传来警示的鸣叫。
“哗啦——”
刚才还在地上嬉戏玩闹的麻雀们登时飞了个干干净净。
憨憨却依旧未留下他前进的步伐,倒不是他不想停,而是他跑到了池子中,池水水面早已结了一层结实的冰,经过中午太阳的照晒,冰面表层已融成了水。
于是,脚底打滑的某喵连喵都来不及喵一声,就在这个溜冰场开启了他的不平凡的“冒险”之旅。
就在憨憨拼了命地想逃离这个古怪的地方时,他听到一嘲笑声。
憨憨转过头来,一双圆溜溜的大眼还挂着水花。
等看清是发声的是自己近期得罪的小崽子后,不由感到丢脸。
小布偶在池子边晃悠来晃悠去,好像特意来看他笑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