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日之事,祥贵人可以确定个七八分,是愉才人猜到了她的心思,故意为之。
是想向自己证明她的心意,也是为了证明她自己的价值。
祥贵人低头逗弄怀里的小小婴儿,温柔地笑起来。
要是能让萧美人吃个亏,倒也算做了件好事。
没过多久,宫人领着满脸惊惶又忿忿不平的萧美人过来,躬身道:“陛下,萧美人到了。”
沈淮淡嗯了声,淡声问:“方才愉才人的宫女来报,说你和愉才人在外起了争执,还掌掴了愉才人,将她推入花坛里,害得她腹痛不止,可有此事?”
听到陛下质问,萧美人的神色顿时慌张起来,跪下解释道:“陛下明鉴!是愉才人先踩到了妾的裙摆,妾才有些不开心,何况是愉才人以下犯上,冒犯了妾,妾才一时情急……”
沈淮皱眉道:“这么说,这些事都属实了?”
萧美人骄纵蛮横,他一直都知道,要不然也不会在除夕后大封后宫时只封了她为美人,而没有念着萧氏的功劳继续抬举她。
原本今日亲自带着她来,也是念着萧氏近来战功不断,想要借机在晋一晋她的位份。
可萧氏竟然如此不知好歹,以美人的位份掌掴愉才人,又如此僭越无礼,实在不成大器。
萧美人急急说着:“虽属实,但愉才人却也……”
“够了!”沈淮冷声斥责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僭越无礼,是视宫规于无物,更是目中无人,粗鄙骄纵,枉顾朕对你数次的宽容!”
看着萧美人的嘴脸,沈淮耐性尽失,只冷淡道:“朕念在萧氏屡立战功的份上,不对你处以重罚,但你次次逾矩,娇纵跋扈,朕却不能不惩治于你,否则,后宫诸人岂非人人效仿。自今日起,日日到宓贤妃宫前罚跪一个时辰,罚抄宫规百遍,还要亲自向愉才人登门致歉,若是再不涨记性,那边加倍的罚!”
萧美人瞪大了眼睛,张嘴想要辩解什么,陛下身边侍奉的小太监却看出了陛下的心意,走到萧美人身前,低声说着:“萧美人还不领旨谢恩,若是再辩驳,陛下反而更生气,您又何苦呢?”
她嘴唇颤了颤,最终将想说的话尽数咽了下去,低头道:“是,妾……谢陛下宽宏。”
“让她下去,别在朕跟前碍眼。”
沈淮语气薄凉,在场的诸人也不敢出声。
萧美人知道自己是冲动了,可愉才人瞧着可怜,却分明个狐媚子。
明明是她先出言不逊才激怒了自己,可偏生愉才人是个会做戏的,装出一幅楚楚可怜的模样,叫宫女来恶人先告状。
可如今动手的人是她,受伤的是愉才人,就算她再委屈,陛下也不会听了,只因她才是动手的那一个
她沉寂了几个月,这明明是她离得宠最近的一回,又因为愉才人这个贱人而失之交臂!
贱人,不要脸的贱人!
萧美人眼中含着泪,咬牙切齿地被人带离了春日宴。
此时祥贵人柔柔开了口,看向陛下说着:“萧美人跋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陛下也消消气。今日是熹儿的百日礼,是顶好的日子,熹儿定也不希望他的父皇生气。”
说罢,她低头轻拍了拍怀中的襁褓婴儿,哄着说:“熹儿你说,是不是?”
怀中的孩子像是听懂了一般,咧嘴笑起来,软软的小身子瞧着可爱的紧。
见孩子可爱,沈淮却算是消了火,语气也缓和下来。
“祥贵人说的有理,今是二皇子的百日礼,也是春日宴,实在不必为了微末小事而不愉快。”
见陛下情绪回转,宓贤妃的心也稍定了些,举杯说着:“陛下,诗槐敬您一杯。”
沈淮正要举杯喝酒,蔡山急匆匆的从拱门那处走进来,面露喜色。
他快步走到陛下身前跪下,仰头笑着说:“陛下!奴才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愉才人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