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的模糊。
唯有一双眼神，冷漠得像是没有一丝情感，更像是在看着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
这更让他心悸，想起了诸多在他诞生之前的传闻。
魔功传承者肆虐诸天万域。
那是一个令万族苍生绝望的时代，一片灰暗，看不见任何的希望。
“乖乖把你的本源交给我，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顾长歌淡淡道，眼前虽然是一位至尊，但他的语气，却好似在俯瞰，带着轻视冷漠。
“不过一个小辈而已，竟敢口出狂言。你是如何找到此地来的？”
仙仑至尊震怒，很快反应过来眼前的顾长歌，不过是一个虚张声势的小辈罢了。
他的真实修为，不过是圣人境界！
可是却这副语气对他一位至尊说话？
而且他的存在，光乎到人祖转世身，这个时候连魔功传承者都主动找上门来了。
那么人祖转世身肯定是凶多吉少。
这让仙仑至尊越发的担心、不安，但他只是一缕虚影，这个时候能做的事情完全不多。
轰！
“我怎么找上来的，这重要吗？”
“重要的是你和人祖转世身，很快就会死。”
顾长歌淡淡说道，然后直接出手。
八荒魔戟落下的刹那，似乎要劈开宇宙，光芒炸破，规则神链颤抖，打算于此地把这道至尊虚影给镇杀吞噬。
大道宝瓶垂落之间，一片片符文像是雨一样，自高空之中淹没。
很快，这里就发出了令人心颤的怒吼、不甘声音。
仿佛有什么存在，在做最后的死命抵抗一般，发出的怒吼，堪称惊天动地。
但是被浓浓的灰色雾气所笼罩。
连声音也传递不不去，诸多可怖的余波都被高空之中的大道宝瓶通通吞噬进去，不露丝毫！
那就仿佛一个恐怖的宇宙灭世磨盘，乌光垂落的时候，发出了一个个世界隆隆转动的磅礴厚重声音。
最后，这里的波动渐渐平息。
没有任何的意外。
灰色大雾散去。
顾长歌的身影自其中走出，不过他正闭着眼睛，仿佛还在回味刚才的气息。
他略微摇摇头。
“啧。”
“这至尊虚影的味道，果然远胜这段时间所吞噬的诸多本源。”
“不过，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可以把这锅扔到仙仑至尊头上去。”
很快，想到这里，顾长歌睁开了眼睛。
现在修为已然突破到了圣人境巅峰，只差一线便可到至圣境。
这个速度他还是很满意的。
只不过仙仑至尊的兵器没有被发现。
想来没有镇压在这里，而是在另外的地方。
如今仙仑至尊封镇的虚影消息不见了，对他来说，正好可以多一个解释的理由。
到时候就可以直接给夭夭说，他哥哥姜阳其实是被仙仑至尊给夺舍了。
姜阳最开始所引动的仙仑祖师虚影，不过是其所释放的一道气息罢了。
如此一来，倒也解释了为何仙仑圣地众人对于姜阳的异常，丝毫也不在意的缘故。
毕竟对于仙仑圣地来说，姜阳是他们的弟子，就算他被人夺舍，那还是他们的弟子，涉及到他们的辉煌。
谁还在乎这些个细节？
但是对于夭夭来说，这却完全不一样了。
而这时，正打算离开此地的顾长歌，神情微微一愣。
他眸光变得幽幽，看到了留在夭夭身上的那枚玉佩中的万化魔身所看到的景象。
尤其是夭夭的气息猛然变化，那瓣桃花开始发光，浮现可怖的气息。
他的笑容，一时间有点饶有兴趣。
“嗯？竟然对夭夭说了这些？看来我的猜测真是没错。”
“多亏我早有准备，给她坦白了不少东西，就是预料到你要对她说这些。”
“姜阳啊，你以为我在第三层，殊不知我已在第十层，你的一切应对手段，我都知道……”
“身为人祖转世身，你可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顾长歌笑了笑，对此可完全不意外。
因为姜阳完全不知道，顾长歌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他，而非夭夭。
夭夭只不过是他用来应对姜阳的一个幌子而已。
所以顾长歌已经很直白地告诉夭夭。
一开始他打算收夭夭为徒，纯粹就是见她气息不凡，觉得她来历不简单才会这么做的。
不然他才不会那么好心，特意在一个小村庄停留下来。
对于顾长歌的这个说法，夭夭当时还是表示理解了，并没有伤心难过什么。
她很懂事聪明，也知道顾长歌真的不可能无缘无故要收她为徒。
一切都是抱着回报的目的在。
然后顾长歌又很直白地告诉她，当时见她真的不能修炼后，是真的生出把她抛弃不管的念头的。
这句话，让夭夭当时小脸一白。
不过好在顾长歌话锋很快一转。
带着遗憾和几分无奈。
说想着反正都教了她那么久了，就留在身边吧，也不碍事，反正她也乖巧懂事。
以后年纪大了，捶捶腿捏捏肩的，倒也不错。
听到这个解释，夭夭又喜笑颜开，露出开心神情。
而且顾长歌当时还多说了一句，觉得夭夭的来历恐怕比他所想象的还要恐怖，没准以后还是什么大人物之类，趁着这个机会赶紧和她拉近乎。
说不定还能抱紧她的大腿。
虽然只是半开玩笑的话语。
但顾长歌其实已经给她坦白了不少东西。
夭夭很聪明，能理解这些。
所以在这个前提下，现在姜阳对夭夭说出那一番话来，就和挑拨离间完全没有任何区别。
夭夭这个时候，最是信任顾长歌。
外加她对夺舍占据自己哥哥身体的那个人，无比的愤怒、仇恨。
忽然间会触发道果的力量。
顾长歌倒也不是很意外，他笑容有点微微的玩味。
“现在我就好好看戏就成了，姜阳啊姜阳，身为人祖转世身，这个时候我就看你有什么手段，可以挡住愤怒的夭夭……”
自那具万化魔身眼中。
顾长歌已经看到了不少景象。
而后，他脚步不变，快速离开此地，虚空一阵模糊，赶往仙仑圣地外的那座古城。
……
街道上。
随着姜阳说完这话。
夭夭的神情陡然变化，那种俯瞰一切的气息，简直覆盖整片天地。
乾坤颤栗，风云倒卷，让所有修士和生灵，都有种发自内心的惊惧和颤栗，忍不住要伏跪在地上。
“夭夭……”
她身边的银花婆婆，第一时间感受到了这个变化，猛然变色。
姜阳的反应很快，表情也是快速变化，有点难以置信。
嗡！！
他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手中有符文在汇聚，变成一大片的绚烂古老文字，密布在空中，要进行抵抗！
但是夭夭这个时候，眼眸里像是一片古老无情的浩瀚宇宙，除了冷漠就是冷漠。
她漂浮在了虚空之中。
随着她小手一抬，可怖的威压，宛如天地都倒卷了下来，要把一切生灵都给抹去！
“不好……”
姜阳身后的太上长老赵怡表情一变，要出手阻挡这一切，但她的动作还未来得及施展而出，就猛然一口鲜血喷出。
夭夭随手一掌，宛如击在虚空之中，翻出滔天巨浪！
她直接惨叫着倒飞而出，半边身子炸开，血雾飘散，无比凄惨！
一位至圣境存在，瞬间重创。
“这怎么会……”
另一边的姜阳，表情也是快速变化，在猛然朝后躲避，速度极快，脚下的大势，宛如融入他的身上。
从速度来看，竟然比刚才出手的赵怡，也丝毫不慢。
但是他抗衡的手段，却弱了不少。
咔嚓一声！
当即于虚空之中炸裂。
姜阳也是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被夭夭一巴掌给横击在身，瞬间砸入一大片建筑之中去，激起一大片尘埃，生死不知。
而做完这些，夭夭也是仿佛耗尽了一切力量，自虚空之中掉落下来。
她睁着迷茫的大眼睛。
仿佛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只不过，她没有掉落在地上，而是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看着身后忽然出现的人影，夭夭发出呢喃般的声音。
“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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