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牵起唇角,难掩感激,“谢谢你了小杜鹃。”
“姑?”
纯良站到门口,“谁来的电话?你接活要看事情了吗?”
“对。”
我慢慢的站起身,“准备一下,我要去给王姨上个坟,今晚,我们就开车回京中。”
……
冥纸的火光燃着。
空气中升腾着丝丝缕缕的烟雾。
我跪在坟墓前,待燃烧的差不多了,便倒出一杯酒,洒在了透着火星的纸灰上,“王姨,栩栩突然来看您,是准备要出发了,此行,我会带着您和三太奶的牌位,亲手灭了那个恶灵,以慰您泉下心安。”
风声呜呜咽咽,黑色的纸屑打着旋的飞起,墓碑兀自滑落下水渍——
长长的水滴流过王桂枝的姓名,好像是王姨正冲着我泪眼凝噎。
我跟着迷了眼,鼻腔酸涩,面上却还是淡笑,“王姨,不用担心我,此行将是我最后一搏,若是我能和袁穷同归于尽,纯良会将我的骨灰带回来,葬于您身旁的坟墓中,与您相伴,若是我死到袁穷手里,纯良依然会将我的骨灰带回,在您身边,向您赔罪。”
风忽的大了几分,摇曳的纸灰似乎是王姨在摆手。
我含泪笑了笑,双手伏在地面,磕了三个头。
“王姨,您放心,栩栩会坚持到最后,不到我咽气,绝不屈服,保重。”
湛湛青天不可欺,是非善恶人尽知,血还冤仇终须报,且看来早与来迟。
纯良在我旁边磕着头,全程都是红着眼,没有言语。
待纸灰里没有了火光,我们姑侄俩便起身离开。
下午的阳光很足,拉长了我和纯良在山路上的身影。
背后隐约还能听到哭泣般的风声,我没有回头,任凭心里如何难受,脚下的路都必须得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