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家人互相看看,有些尴尬。
大伯母说:“你来丢什么人,赶紧给我滚回去!”
叶千云转头问大伯母:“我听闻,唐府乃是东蜀掌权,掌着东蜀地界上的一切。怎的如今唐府嫡小姐在外打了几个人而已,竟要被人找上门来算账。这掌权做的,还没有别处财大气粗人家来的痛快。大伯母,这是什么道理?是唐府不济了,还是欺我二房嫡系无人,这般的羞辱?”
搬出唐府来,果然连大伯母也不敢再叫嚣。
有人说:“唐府掌权,我等一向是敬之仰之的,多年来,唐府对东蜀众人又是恩慈而制。府上小姐到我们家里肆意打伤女眷,实在是有辱唐府恩慈名声。我等今日来的确是因为气不过,冒着得罪唐府的风险,我等今日也要来讨个说法。”
“说法?”叶千云说,“那好,我也同几位老爷要个说法。听闻锦雁是受邀去吃席的,几家小姐在府里大声羞辱我这个嫡少夫人,还当着府中嫡小姐的面指责嫡少爷眼光有问题,说其不配承继唐府家业。几位老爷同我说说,这请人去羞辱又是什么意思?”
方才素墨来讲的便是这件事,他已经查清楚了,几个小姐在那攀比然后便说到了叶千云身上,在然后,竟说起了唐彦秋来。唐锦雁出言斥责过,但那些小姐似乎铁了心要闹事,冲着发火的唐锦雁笑称唐府嫡少爷眼光有问题,更直言,没资格承继主君之位。
于是,唐锦雁才动了手。
叶千云想过,这原因放在旁人身上,哪还有胆量来唐府要什么说法。再看看,今日唐父和唐彦秋都不在,后院一群女眷到头来还要仰仗着大房和三房的老爷出面。
大伯母斥责唐锦雁,根本就是想把事情闹大。
秋猎时唐彦秋遇杀手,事情虽然被压下没闹起来,但众人心里皆知,大房和三房有问题。就连叶千云也因唐锦雁的一席话,彻底搞清了唐府的格局。
事后,唐父一定对大房三房有了些隔阂。所以,今日的事情才有人故意搞了出来。
若是大房三房的老爷出面摆平了事情,唐父或许又要因为愧疚感再次对两房言听计从。
叶千云心里暗叹,这两房的人,真跟手足情深沾不到一点边。利用侄儿,现在又利用侄女,比起外面那些豺狼虎豹的真刀真枪,更是可怕。
“少夫人何必要血口喷人,女眷们后院的闲话本就不能当真,况且少夫人所讲的,可是涉及掌权家事的重罪,我们没那个胆子!”
“不认?那要不要让几家小姐自己来说说?”叶千云笑着说,“你们说锦雁暴打了家中女眷,可据我所知,不过就是打了两巴掌而已。我想几家小姐,还不至于下不了床吧。”
叶千云转头对上面的唐母说:“母亲,这些人恶人先告状,先是枉自议论唐府家事议论唐府嫡少爷,后又诬陷嫡小姐名声,如此可恶,不能轻饶。”
“你!”有人站起来指着叶千云,“你血口喷人,仗着是唐府嫡少夫人,肆意诬陷我们,这就是唐府的恩慈吗!”
大伯母也说:“你到底来做什么的,非要把事情闹大吗!”
“没错,我就是来把事情闹大的,最好大到东蜀人人尽知。”叶千云提高声音,“今日即便是锦雁无理发疯打人,谁又敢说唐府什么!大伯母这般纵容他们,不惜低声下气的求和,岂不更是丢了唐府掌权的气势!出去打听一圈,谁会说唐府二房的两个嫡系孩子是仗势欺人的人,品行好不代表有人可以欺到头上来。况且此事本就是他们故意挑起的,锦雁为了唐府的名声,纡尊降贵的亲自动手打人,已经是给他们面子了。闹上府来,几位的胆子可不是你们所说的那么小啊。”
唐锦雁在一旁听的一愣,她真的只是气不过动手打了人而已……
屋里一阵沉默,几个上门闹事的额上冒出冷汗来。
大伯母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然后坐了下来。
“来人!”叶千云突然叫人,“去将几家的小姐都请来,今日既然来了,那事情就要掰扯清楚才行。”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小女受了惊吓,卧床不起,动不得的!”
三婶娘终于笑着说:“此事怕是误会,锦雁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人。几位当家的是否有什么事情不知道,一时心急误会了锦雁。”
几家人连连称是。
三婶娘对唐母说:“今日亏了云娘赶来,否则锦雁这孩子是要委屈死了。”
叶千云看看三婶娘,这人是故意把事情推到她头上的。她说:“锦雁唤我一声嫂子,我又怎么看着她受委屈,如此才是一家人,三婶娘觉得呢?”
三婶娘笑笑,没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