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房夫人是个眼里不揉沙的,府中上下没人敢得罪她。这种事情,若没有她点头,谁敢做?”叶千云看的透,“炭火的事,多半跟她也有关系。你去找了主母,告了状,却拿不出证据,人家反咬一口,给你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你不死也要去半条命。就算咱们手里握着铁证……你觉得,唐府里会有谁,为了我,去挑战大房夫人?”
唐父巴不得找到叶千云的错处,名正言顺的将她赶出府。唐母说是一府的主母,可以前的事能看出,她明里暗里是个说不上什么话的。
采姻想到了唐彦秋,但没说出来,晚些自己偷偷去了前院找人。
门口拦下采姻的人是楚仁,他是唐彦秋乳母的儿子,是少爷身边的贴身随从。之前被安排出去做事没在府里,刚回来。
不管采姻怎么求,楚仁就是不让她进去找唐彦秋。
“少爷正烦着呢,你进去不是找死吗。”楚仁说,“你来是为了少夫人的事吧,我劝你最近别拿少夫人的事给少爷添堵,这样对少夫人也好。”
采姻是没了办法才来找唐彦秋的,要是他都不管,叶千云指不定要死在寝屋里。她拉着楚仁的手,说道:“可是少夫人的事,除了少爷,没人会管啊。”
楚仁叹口气,唐彦秋最近因为他带回来的消息坐立不安,这个时候,最不能拿叶千云的事情去刺激他。
因为那消息,事关西金金氏……听说,西金那边,要将金氏许配出去。唐彦秋这下,正着急上火这呢。
采姻想了一切办法替叶千云取暖,入夜,她和岚熙也顾不上什么大小主仆规矩的,爬上床和叶千云挤在一起。
三个姑娘挤在床上,说些私话,还能传出些笑声。
很久之后,叶千云还能想起那日的事情,仿佛就在昨天,仿佛就发生在眼前。那日的一切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忘都忘不了。
那日采姻和岚熙不都不在屋里,只留叶千云一人倚在窗边看书。
突然,屋门处传来声音。
“采姻?岚熙?”叶千云一边叫着一边靠近屋门。
屋门处一个陌生男子正对着她反手将门关上。
唐府后院,外男不能随意进出,即便是前院的王忠管家带着男仆进来也要主君同意才行。
陌生男子的穿着破烂不堪,绝对不是唐府的人。
“你是什么人?”叶千云没发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这里是唐府少爷的寢屋,你是怎么进来的?”
男子上前捂住叶千云的嘴,强行将她拖到里面。叶千云没有力气反抗,无奈被人推倒在床。
见男子扑上来撕扯衣物,叶千云拼命的捶打吼叫,她很害怕,男子的样子就像之前在妓院门口见到的那些人,那是叶千云很长一段时间的噩梦。
男子捂住叶千云的嘴,在耳边低沉着声音说:“别乱动,咱们快些完事,我会温柔的。”
叶千云的手脚胡乱的挥打乱踹,扑到她身上的男子始终没有停下来。
当叶千云的衣物终于被撕烂,露出她瘦弱的肩膀时,屋门再次被打开。
有人在喊:“呀!少夫人怎么在屋里私会外男!”
叶千云含着泪转头,看见唐彦秋站在远处看着自己。那眼神没有愤怒和杀心,但那份流露出的愧疚,更让叶千云看的发疯。那个喊叫的人是一起进来的,三婶娘身边的丫鬟。
府里的人很快就聚集到了屋里,叶千云衣衫破乱的跪在中间,采姻冲上来抱住她,手在发抖。
唐府抓起桌上的茶碗扔来,正好砸在叶千云额上,瞬间,血流而下。
“贱人!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唐父怒骂道,“我唐府哪里对你不好,你竟敢作出这种有辱门楣的下贱事情来!”
陌生男子一口咬定是叶千云勾引他来屋里行那种事,唐母瘫倒在椅子上,唐锦雁半搂着母亲,担心的看向叶千云。
大房伯母在一旁冷嘲热讽:“我早说过,这种贱人只会给唐府丢人现眼!真不知当初找她来做什么。”
屋里人一人一言,尽是羞辱谩骂之词。
叶千云抬头看向唐彦秋,她在等他说句话,一句敷衍了事的话都行。
然而唐彦秋站在一旁,一个字都没说。
一群人里,只有采姻在极力辩解着。
唐父下了命令,让唐彦秋书休书一封,再将叶千云送去寒舍。
唐彦秋是最后一个离开的,离开前,叶千云问他:“你进来的时间,是事先算好的,还是有什么事情让你不得不提早进来了?”
唐彦秋身形一顿,站在原地没有回头。
刚才采姻极力辩解,说叶千云足不出屋如何能勾搭上外男,常平院又岂是一个陌生人能随意进出的。
就像之前的事情一样,疑点甚多,只不过无人关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