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姻特别认真的问楚仁:“要是你娘以后欺负我了,怎么办?”
楚仁立刻答道:“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如果我和你娘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救你!”答的那叫一个干脆。
采姻噗嗤一下就笑了。
叶千云坐在上面也是无奈的一笑:“你还说他不会什么甜言蜜语,这不学的挺多的了。”
楚仁转身面对叶千云,严肃认真的说:“主母,楚仁此生非采姻不娶。家中母亲的性格脾气的确算不上一个慈眉善目的婆婆,主母所担心的亦是我所担心的。我保证不了往后的日子能其乐融融,但我一定不会让采姻平白受辱,哪怕与母亲反目,我也义无反顾。”
采姻含笑看着楚仁,眼中满是甜蜜。
“合着是我自己瞎操心了。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吧。唯有一点,你记住了。采姻与我来讲,比什么都重要。要是让我知道,她因你而受了什么委屈,你这辈子就别想再见到她了。”叶千云唤了大宝往外走,“大宝陪我出去走走吧。”
楚仁行礼,目送叶千云离开。
出了常平院,叶千云在大花园里瞎逛。
她此时对那个乳母十分感兴趣。一个母亲究竟做到了什么地步,才会让儿子义无反顾的与其反目。
唐彦秋也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乳母这样的人,说赶走就赶走,那得是多大的事情,才让他下的决心啊。
这样的人,若真回来了,铁定是个大麻烦。
大花园的水榭最近正在修葺,叶千云想着事情没注意脚下,一不留神踩在废木料上,身形一歪,向一边倒去。
大宝眼疾手快接住人,这才没让叶千云狠摔这一跤。
“好好的,水榭为何要修葺?”
大宝说:“是金氏的意思,说什么,老旧破漏,该修修了。”
依叶千云看来,这水榭挺好的,没觉得哪里破旧了。金氏打小娇生惯养,一点不顺眼就要大费周章,花费不计的去修正。
“真是不知穷为何物的大小姐。”看着水榭长亭,叶千云心生一计,她问大宝,“金氏那边,最近还是大手大脚的花银子?”
之前因为金氏银钱来历不明,叶千云与唐彦秋说过此事。那潜伏到巴陇城里的西金人,如今全数都在唐彦秋的掌控下。留着不动,是想摸摸看,有没有大鱼。
大宝答道:“青容每隔三日便会出府一次,荷宝院的吃食同往常一样,金氏矫情,院里的东西坏了脏了,她绝对不会再用,都是打发青容换成新的。”
“她那院里的东西,可贵着呢。”
“还有这个水榭,我瞧着,公中出的那些银子,怕是不够她这样折腾的。”
“这哪里是水榭长亭,分明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叶千云望着前面,“这些东西,我不懂也知道贵的可怕。”
“唐府的身份地位在那摆着,府里的用物奢侈些,倒也没什么问题。”大宝说,“可金氏这般拿着西金的银子在唐府里摆阔,是不是有些,不安本分了。”
带着大宝离开水榭,叶千云往前院走去:“西金的事情彦秋会处理,我现下,对金氏的那些银子比较有兴趣。她不是钱多吗,拿些出来大家一起花呗。”
那日趁着大房伯母也在如意院,叶千云故意提到金氏修葺水榭的事情,直夸她办的好。
之前唐母寿辰时见到的那些故交,私下和大房三房牵扯了许多生意上的事情。唐彦秋不会看着两房捣鬼而不管,对那几家暗地打压。三房见状不对赶紧撤走,损失不大,大房就没那么幸运了,听说,折了好几间铺子。
大伯母正火着呢,尤其是对二房的人。
金氏大张旗鼓的修葺水榭,吹毛求疵,花了不少银子,府里的人都看着。大房贪财又刚刚损失巨大,见状,当然心有不满。
“一个水榭,修葺的那么金碧辉煌做什么。”大伯母看着金氏满眼怒火,“府中各院,如今连个水榭都比不上了,外人进来,还道是我唐府主家比不上一个妾氏大气,金姨娘这算是什么功。”
挑动大伯母闹事,其实很简单。
叶千云喝着茶,看戏。
金氏不悦的反驳:“大伯母这话说的不对,唐府立世已有百年,府里有些破旧的地方也难免,难道不管不问任其破烂下去吗?妾身掌管中馈,见水榭顶端被腐,实在危险的很,这才是下令修葺。既是修葺,就该修到最好。大伯母所说,府中各院比不上一个水榭,也是夸张了些。”
“你打眼瞧瞧,那水榭如今立在花园中,简直是不伦不类。”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都有理,都有据。
叶千云的计划和唐彦秋说过,唐彦秋又跟唐母说过。
所以到最后,唐母开口说道:“府里也是多年没有修葺过了,金姨娘找的人把那水榭修的不错,我看,干脆就让他们将府里整个都修修吧。”
事情自然是交给掌管着中馈的金氏来做,叶千云瞧着她极不乐意的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