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锦雁将护膝还给采姻:“我看那什么人参观音,娘亲不见得有多喜欢。倒是这对护膝,她一定很高兴。娘亲最喜欢的,还是你。”
叶千云笑笑,低头喝茶。
寿宴过后,有些关系好的人家女眷留宿了下来,唐母见着故人精神头也好了许多。
如意院里,叶千云带着几个妾氏来请安,见屋里坐了一众人。
大伯母笑着介绍道:“这位就是唐府的主母,咱们家彦秋,可稀罕着呢。”
叶千云处变不惊的行礼问安。
“早就听闻主君对主母的深情厚谊,昨日见到,似乎更胜了。”
说话这人脸上挂笑,叶千云觉得那笑容像极了三婶娘。
另一个妇人放下茶碗,对着唐母说:“老姐姐如今享福了,可孩子的事情,不对的,还是该说说才是。”
唐母奇怪的问:“妹妹此言何意啊?”
那人眼神飘向叶千云,笑着道:“彦秋如今是唐府主君,东蜀掌权,多少眼睛看着呢。他身边的一切都重要无比,有的是人等着挑毛病。后院里,已经有西金北凉两大家族出生的小姐为妾了,这主母……怎能比她们差这么多的。孩子胡来,姐姐也不说说。这么久了,主母是该换人了。”
叶千云眼睛一转,心道又来了。
唐锦雁听着可不高兴,刚想说几句,唐母却先开了口。
“妹妹管的,是不是有些多了。”语气不悦,眼神带怒。唐母很少发火,可要发起火来,连当年唐父都不敢多言一句。
那妇人恐怕还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姐姐……”
唐母说:“唐府的事,彦秋自己后院的事,你一个外人,哪来的这些废话?出身好的为妻,命不好的就该为妾,如此说来,我该为什么?”
唐府二房夫人,出生官家,后因族中之人获罪全族被牵连贬为了奴籍。当年二房夫人是被卖进唐府为奴的,与二房老爷生了情谊,才有了今日。
要说当年,唐母的路也不比叶千云走的轻松。
妇人恍然大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忙道歉:“是……是我多嘴了,姐姐莫要生气……”
叶千云想,这个时候,大房应该出来捣乱了。
果然,那边的大伯母轻笑两声:“人家也是为了彦秋好,说了几句有些人不爱听……这,说说就过了,犯不着生气。”
“这话我的确不爱听。”唐母看向大伯母,“大嫂当年老说这话的时候,我就不爱听了。”
“你……”放在以前,大伯母这还不跳起来,如今当家的是人家儿子,和他们大房本就不对付,她再不服气,也只能坐下。
那个笑的假惺惺的妇人开口解围:“唐家嫂嫂莫生气,李家嫂嫂是说的不对,你就原谅她一次吧,嫂嫂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无心之失,是无心之失。”
金氏和韩氏也开口请唐母息怒。
“你瞧这些孩子,又懂事又孝顺,嫂嫂就莫再生气了。”
言下之意,没开口的叶千云就是不懂事不孝顺了。
这个妇人果然和三房婶娘是一类人。
不过有件事叶千云觉得很奇怪,屋里的这几个妇人,不是说,是唐母的故交吗?怎的看起来,关系也没好到哪里去。
就算是普通的知道唐府二房夫人底细的人,也不敢当面犯忌,刚才那个高谈正妻人选的妇人,作为故交,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忌讳,究竟是为什么,明知故犯呢?
还有笑脸盈盈的这个,还有几个在一旁看戏一直没有说话的。
怎么看,都看不出,这些人和唐母的感情有多好。
唐母留人,不会拿着萍水相逢的关系充当推心置腹。屋里这些人,暗地里到底在搞什么鬼。
叶千云放下茶碗,笑着道:“我没关系的。主君是妾抬妻位也好,是重新再娶一个也好,我为妻为妾为奴为婢,怎样都没关系。”
打量着一屋人的表情,看见不出意料的轻蔑,叶千云接着说:“不过这件事,旁人说破了天,又有什么用?金姨娘,韩姨娘,玉姨娘,你们说呢?”
金氏韩氏低头不答,玉氏冲着叶千云笑笑。
“几位夫人远到是客,切莫给自家惹了什么麻烦。府上主君的脾气,你们若是不知,可问问大房三房的两位夫人。靠边站,也要选对人才是。”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有人沉不住气了,“有你这样跟长辈说话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