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千云转头对采姻说:“一会儿去拿些别的茶来,以后金姨娘的茶,就别上黑茶了。日子还长着呢,别让金姨娘来了常平院,连口茶都喝不上。”
“是。”采姻笑着问金氏,“奴婢敢问金姨娘,平日里都爱喝什么茶,奴婢也好准备一些。”
“……”
金氏这脸,更黑了。
昨日唐彦秋突然带着唐青枫来了厢房,金氏一看,还以为是这个儿子终于得到唐彦秋的认同,以为自己出头的时候到了。
不料,唐彦秋开口便让她把教书先生打发走。
“两岁大的孩子,启的什么蒙。枫儿现下本该天真无邪过他这几年的时光,你偏找一个教书先生来拘着他作甚。你看看,他哪里还有一个稚童的样子。”
金氏觉得委屈,便说了两句:“主君,我也是想让枫儿出人头地。他是唐府的小少爷,是您的长子,说话做事多少人看着呢。我也是为了唐府的名声着想,不想让孩子丢了唐家的脸面。”
以前金氏曾直呼过唐彦秋的名字,觉得那样显的亲近。不料唐彦秋生了大气,不准她再那样叫。金氏委屈却又不敢忤逆,之后的称呼就改成了主君。
唐彦秋冷哼一声:“这孩子已经有你这样一个生母了,还有什么可指望的?”
“主君!枫儿可是您亲生的儿子!这些年,您再怎么看我不顺眼,也不能抹去这个孩子的存在啊!”
唐彦秋离开时,对着金氏说了一句话:“你听好了,这个孩子,你要养就给我好好的养。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利用这孩子争宠夺权,或是教育孩子的时候,把你那些脏事拿出来污害他,他就不再是你儿子了。”
昨日夜里,金氏吓得抱着唐青枫一晚没撒手。
唐彦秋的话说的很明白了,这个儿子,他随时都能从金氏身边带走。
府中主母回来了,妾氏的孩子让给主母来养,本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以唐彦秋对叶千云的宠爱,若她说一句,这孩子岂不是成了她的儿子。
那日出府迎人,金氏见到大房和三房也在,以为能到什么好戏,谁知道府门处,什么浪都没掀起。
叶千云回府站住了所有的优势,金氏气的是牙痒痒。
这时,大房和三房的伯母婶娘,突然来了。
叶千云赶忙招呼人入坐,又让丫鬟上茶。余光看见大伯母进门后,眼睛一直在自己身上打转。
唐府的大房三房觊觎主君之位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意院的二房夫人当年还是主母的时候也没见这两人特意去请个安什么的,今日踩着时辰来常平院,没问题才怪了。
轻笑一下,叶千云让采姻将东西拿出来:“本想着晚些再去大房,既然大伯母来了,我就直说了。”
采姻将礼盒递到大伯母面前,里面正是昨夜见过的那串红玛瑙手串。
叶千云说:“原是打算直接去找大伯父的,想问问他,府里尚在守孝期间,大房拿这种艳丽的东西送到主母面前,是何用意?”
府中主君辞世,叶千云这些晚辈守孝理所应当,大房和三房内说是兄弟外在是庶出,也该循规蹈矩才是。这期间的吃食该是素雅清淡,这两日见到的人,主家仆人,穿的皆是一水的素色。为了迎叶千云回府,唐彦秋特意将常平院重新粉饰过,却也因守孝,装饰的物品也都换下了往日的贵重。
昨日收到大房送来的红玛瑙,叶千云当即便察觉有诈。
若她今日拿着那串红玛瑙手串出现在众人面前,结果可想而知。
大伯母眼神一沉:“叶千云你别不知好歹,我不过是怕你回府没个好东西,出去丢了我唐府的脸面。再说了,守孝期间接个女人回府,他唐彦秋才是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三房婶娘低头喝茶,只字不语。玉氏是个说不上话的,在一旁干着急。金氏暗笑,等着看好戏。
叶千云望向大伯母,笑笑:“这件事,大伯母为何不去问主君?这样吧,如香,你去前院替大伯母问问主君,一定要问清楚,问仔细了。之后再去大房将答案转告给大伯和大伯母。”
如香听见传唤进了屋,接到吩咐立马答是,刚要离开,三婶娘就出声拦下。
“云娘,此事是你大伯母考虑不周,但她本意却是好的。”三婶娘笑着说,“彦秋刚当上主君,外面的事务又繁杂,后院的事,就别去劳烦他了。”
叶千云也笑笑:“这好心是大伯母的还是三婶娘的,我可说不清。”
“……”
“大伯母眼下不是要给解释吗?不去问主君,谁能给大伯母满意的解释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