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的案子,如何了?”李林甫好似并没有牵扯其中,而是以一种上官关心下属办差的口气问道。
“有了一些眉目,但是想要定罪,还差得远。”吉温不知道李林甫的具体用意,只能如实回道。
外间传言,李林甫口蜜腹剑,他自然得小心一些。
“吉大人,本官昨日可是直接将证据送给你了,怎么还差得远?差在哪里?”李屿极为不满,供状跟同犯,都直接交到京兆府了,现在居然说断不了案?
这岂不是说他都做了无用功?不止是吉温这些官员,他这个儿子同样想在父亲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资源是有限的,一定会优先给到最有能力的人身上,这是一个势力保持兴盛的不二法门。哪怕贵为李林甫的儿子,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想要再往上爬,也有极大的阻力。
“屿儿莫急,吉大人这么说,自然有其道理,你且耐心听着便是!”比起李屿的急躁,李林甫就要柔和多了,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是那种关心下属的姿态。
吉温若非知道李林甫的为人,这种令人如沐春风的感受,估计能够纳头便拜。
“那份供状,下官看了,明显是构陷的,做不得数!”吉温舔舔嘴唇,这话出来,估计要将这个三公子给得罪了。
但是没法子,真按他那个供状去办,指不定将自己搭进去,明显就是个假货,谁知道陛下怎么想的。
“放肆,你是说,本官构陷韦坚、皇甫惟明等人?”李屿直接站起身,吉温这话,基本上是抽他的耳光了,没有直接将太子的名讳喊出来,已经是留了几分理智。
“屿儿,坐下!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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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让你在这里,可不是发火的,吉大人,才是此案的侦办人。”李林甫摆摆手,压制住李屿。
李屿顿时清醒过来,吉温是奉了圣旨侦办此案,并不是他李屿可以随意呵斥的。
“吉大人,大红的手印盖好,人也交给你了,此案,应该可以结案了。”李屿态度软化了许多,他想不明白,既然吉温想要上他家这艘船,为何不好好卖力办差?
李林甫没开口,却同样带着一丝探询的意味,他想知道吉温是如何想的。
“根据那份供状,皇甫大人跟韦大人,意图构陷相爷,再与李适之联手掌控朝政,逼得陛下退位,让位于东宫,做一个太上皇,不知下官所言可对?”吉温缓缓道来,那份供状,基本是准备将对方一网打尽。
李林甫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作为其儿子的李屿,自然心知肚明,太子才是他们真正的目标。
“不错,这都是那个贱人招供的,有什么问题吗?”李屿当然不会说,这些都是他编造的,全部扣在风七娘的头上,反正血手印在那摆着。
“问题大了,她就是一个外室,还没个孩子,如何会知道这些事情的?下官一个区区从六品,还知道事涉机密,避开不相干的人,堂堂户部尚书韦大人,还能是个草包?”吉温直接将其中的漏洞挑出来。
你拿个满是漏洞的证据丢给自己,自己若是真拿着去断案,万一被人识破了,该如何收场?
说是相府三公子给的?让李屿给你自己背锅?这不是扯嘛。
再说了,别人给什么,你就信什么,这个官怎么当的?怎么给陛下办差的?
“此案,是要呈到御前的,这么大的漏洞,若是陛下问起,下官该如何应对?原本陛下还相信相爷是被人陷害,但这么一来,还会不会这么想,下官也不知道。”吉温说完,直接看向李林甫。
这个案子,证据只是其次,关键是陛下的态度,他到底更愿意相信谁。
“不错,吉大人所言,颇有几分道理。屿儿,那妇人的胡言乱语,你也该仔细分辩一下,不可全信。”李林甫觉得,这个吉温果然有几分能力,至少在这个案子上,明显手段比自家儿子要高上一筹。
虽然如此,还是要照顾一下李屿的面子,毕竟是自己亲儿子。
“父亲大人所言甚是,儿子也不知道,那妇人竟然会胡乱攀咬,一时不察,差点出了大错。”李屿赶紧认错,心里却暗道吉温多事。
只要定死了这点,他们在朝堂上大肆攻讦,些许漏洞算个什么?
吉温心中清楚,这个三公子,恐怕对自己有些意见。但是不打紧,只要得到李林甫的赏识,让他跨过面前的门槛去到朝堂之上,以后就可以面圣了,机会多得是。
“如今那妇人在京兆府大牢,她的供状,还要劳烦吉大人详加分辨,其中想必还是有不少实情的。”李屿转向吉温,挑漏洞谁都会,但是你要解决问题啊。
眼下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给背后的人定罪。
“右相大人,下官无能,恐怕难以给他们定罪!”吉温直接拒绝,那个供状上,根本就没一句实话。
李屿有些意外,这吉温倒是光棍,难道准备撂挑子不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