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一阵生锈的门轴转动声过后,窑洞的木门缓缓开启,显露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大院落来。
那院子青砖满地,顶上是嵌满萤石的山岩,四面以石壁为墙,雕满了华夏古代的祥瑞图案,内里摆放着许多直径超过2米的巨大粗瓷水缸。
缸里养着一群群五颜六色的金鱼,种着不需要多少光亮就能存活的水苔,给阴恻恻的地窑平添了几分生机。
见门大开,张初九和宋舍一起迈步进了院子。
张初九好奇的四下乱看却没看见开门之人。
而宋舍对此事却毫不奇怪,朝张初九使了个眼色,引着他穿过院子来到到窑洞正屋门前。
这是院门吱扭吱扭的自动关了起来,窑洞正房的屋门则悄无声息的打开,传出一个清亮的声音,“舍儿,你回来了。”
“是师尊,我回来了。”宋舍激动的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拉着张初九一起进了窑洞正房。
房间的面积不是太大却也不局促,有百十平方米的样子,也是靠天花板上的萤石照明。
进门后,迎面的墙上摆着神龛供桌,供着三清道尊的金相。
神龛下分左右拉着厚厚的纱幔为帘,纱帘中盘坐着一个身穿月白道袍的年轻女子,目光亮如闪电的望向宋舍和张初九两人。
张初九万没料到宋舍的师傅竟然是个相貌如此年轻的女子,先是一愣,随后强自按捺住心中的惊奇,随着宋舍朝那女子稽首行礼。
“这位就是张师侄了,果然丰神俊逸,一表人才。”女子朝宋舍欣慰的一笑,之后扭头望向张初九淡淡的赞道:“先坐下吧。”
“师姑过奖了。”张初九虽然在混元洞里根本就没有师傅,却还是照着传古门派的规矩,称呼了女子一声‘师伯’,之后恭恭敬敬的在她右手边下首的蒲团上,盘腿坐了下来。
而宋舍则在女道士左手边下首的蒲团上,和张初九相对着盘膝坐下。
按照亲疏远近,这时女子应该先问自家弟子才对,可她却看都不看宋舍,望着张初九道:“师侄还是第一次回师门吧,感觉这方地下天地如何?”
“曲径通幽,神秘莫测。”张初九想了想,恭敬的答道。
“这形容倒也贴切,”女子赞道:“听师侄讲话虽是在外间长大,却也有点国学的底子。”
“师姑谬赞了。”张初九谦逊的说道:“弟子是因为要继承祖上传下来的家庙,所有多少读了点古书,实在谈不上有什么国学底子。”
“师侄何必如此自谦,”女子笑吟吟的道:“我听舍儿说你乃是修行上的天纵之才,比他资质都胜出许多…”,又夸奖着和张初九谈了几句,最后道:“天也晚了,我安排人带着你去休息吧,有什么话咱们明日再说吧。”
“是。”张初九乖巧的应道,之后站起身来一副听从安排,毫无异议的模样。
女子见状温和的说道:“师侄,你出门自有人引着去休息。
若是饿了,叫那人送些宵夜吃也无妨。”
“饿倒是不饿,来师门前,宋师兄已经请小侄吃了顿红油火锅,极是美味。”张初九笑着道,之后朝女子和宋舍稽首行礼,漫步离开窑洞正房,消失在了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