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依然热闹,一大早,《天府早报》就打响了第一枪!
“......叶开运已经被抓捕归案,刘振勇依然畏罪潜逃,或许两人只是背景不同,才选择了不一样的解决方案。”
“听起来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仿佛有钱就能为所欲为,无视道德底线。”
“其实不然,叶开运故事告诉我们,为所欲为只会让自己成为情绪的奴隶,走上一条不归路!”
评论至此,愤怒化成了思考,枪声变成了信号。
还没完,仿佛总结会一般,已经成了明日黄花的家伙们都被拎出来亮相了。
“再往前数一数就会发现,杨景刚的疯颠,刘永堂的自杀,康德才的离职,都是他们自己选择的结果。”
“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仅此而已。”
“想想看,杨景刚若是能在前女友出名后献上祝福,而不是心生歹意,至于变成全市最有名的精神病人吗?”
“刘永堂若是能在辣乡源出名之后坐享其成,而不是四处拆台,至于像个棋子一样身不由已,最终一跃而下吗?”
“康德才,咦,好像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呢。”
评论到此为止,评论引发的讨论却不会戛然而止。尤其是评论最后提到的名字,很容易就引发一片热议,各种猜测不断。
这种时候提起康德才,既有秋后算账的意思,又有提高警惕的意思。
毕竟他才是幕后大佬,虾兵蟹将捉的再多,也没法杜绝后患!
从这一点来说,擒贼先擒王非常有战略价值,倘若沉浸在一场又一场的胜利中,渐渐失去警惕,很容易就此葬送大好局面。
康德才能甘心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任何人身处他的位置,都会被内忧外患给深深刺激到。愤怒,痛苦,以及强烈的不甘驱使之下,任何疯狂的举动都很正常。
倘若就此沉沦,他也不可能爬到那么高的位置!
“我来了,康总。”
上午九点过,东二环外一座别墅外,孔南楠一袭白衣,声音和人一样恬静。
她拒绝了梅晓园的建议,独自一人前来,说是做个了断。
可惜康德才的家人不领情,让她吃了足有十分钟的闭门羹,才一脸不善地打开了别墅大门。
来开门的是位中年女子,印象中应该是他的二夫人,名字实在记不清了。
语气很不客气,劈头就是一句“你来干什么?”
她有心理准备,面对诘难一脸平静,一句“我来道个别,还有张银行卡要还给他”,解决了开门关。
一路无话,她像个犯人一样被人牢牢盯着,来到了别墅正中,一间大客厅里。
康德才正坐在沙发上,依然穿着病号服,对面却赫然坐着一位她做梦都没想到的人物!
周大师!
“没想到吧?”
瞧着她一脸惊讶的模样,康德才笑了起来,声音里有股说不出的张狂,仿佛压抑很久之后,终于能见天日了。
“是的,没想到。”
孔南楠深吸了口气,很快平静下来,开口说道:“我来没别的事,就是道个别。这张卡里还有大概三千块钱,我不想再用了,所以拿来还你。”
说着,从包里拿出了张银行卡,弯腰放在了茶几上。
康德才见状皱起了眉头,语气不善,“什么意思?打算去告发我?”
话音一落,原本阳光明媚的客厅陡然变得阴森可怖,三双眼睛仿佛六把刀子,直插过来!
“不不,没别的打算!”孔南楠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头摇的很快,声音有些发抖,“我只是觉得自己活的太累,想过简单点的生活,真没有任何……”
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康德才一巴掌拍在茶几上!
“哐”的一声脆响之后,杯子被震倒了一个,茶水弥漫,很快就淹没了那张孤零零的银行卡。
二夫人见状更是愤怒,仿佛她的到来彻底破坏了气氛一般,起身收拾的同时,狠狠地用刀子般的眼神剐着她。
周大师依然安坐在沙发上,眼神却从阴沉变得饶有兴致,像是发现了难得一见的猎物!
“啊,我,我,真不是……”
面对骤然升级的挑战,孔南楠的心理防线逐渐崩溃,眼前模糊成一片,声音也变得若有若无,唯有心跳一路上升,呼吸开始急促。
就在腿软脚软,很快就要委顿在地的时候,她听到了让人心如死灰的声音!
“最近很无聊啊,送上门的玩具可不能错过,对不对?”
“周大师高见,该怎么玩?”
“康善人莫要多问,山人自有妙计。”
......
仿佛早有预感,孔南楠在上门做个了断之前,已经把康府的位置告诉了梅晓园,并且做了约定。
现在已经过去了足足一个小时还没有出来,足以说明问题。
康府里有鬼!
梅晓园不敢耽误,也没有以身涉险,而是迅速赶往辣乡源,搬救兵去了。
到了地方把情况一说,董娟倒也没多惊慌,抄起电话给李海的办公室打了一个。
可惜没人,过了好一会才被其它人接起,辗转了好几次才联系上他。
等到警方呼啸而动,把康府包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时候,已经上午十一点过了。
康德才显然早有心理准备,面对警方的怀疑一不承认二不拒绝三不忘威胁,江湖大佬风范尽显。李海亲自交涉一番之后已经有了不详预感,但这么兴师隆重的过来一趟,草草收场太不像话,于是欣然点头,带着两位徒弟进屋搜查。
结果一无所获,周大师与孔南楠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任何痕迹都没留下!
“别急着走,都过来坐下,咱们好好讨论讨论,你们警方的扰民行为造成了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