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无瑕沉默，这让明衍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他知道师尊在生气，却不知道该怎么让师尊消气。
圣山一事本就有古怪，他后来才知道自己受到了影响，但他不是喜欢为自己辩解的人，也不擅长这么做。
而且，师尊的话本就很对，自己确实很冲动。
明衍深呼了口气，“那徒儿便不打扰师尊了...”
他正打算离开，却发现师尊不知不觉间已经转过身了，正平静地看着他，目光清冷悠远，明明就在面前，却又好似是天边明月，隔着很远。
明衍记得，自己刚刚拜入师尊门下没多久，师尊便是如此...
师尊对自己变得生疏了吗？
明衍抿了抿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同意了和凰家的婚约？”月无瑕终于开口，她语气生冷，和以前那种清冷中透着淡淡关切的语气完全不同。
“怎么说呢...因为一些意外，所以婚约的事情暂时搁置了。”明衍道：“我和非烟现在还没有真正订婚...只是我有些惊讶，原来师尊很早就帮我定下了和非烟的婚约...”
明衍并非是想要责怪月无瑕，但这是师尊背着他自己做的决定，明衍希望用这个话题拿到一定的主动权，以此寻找破局的方法，毕竟师徒二人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像话。
听到明衍这么说，月无瑕平静无波的俏脸之上出现了淡淡的涟漪，“你不想娶凰非烟？”
“我不讨厌非烟。”明衍含糊其辞，并未直接回答这个问道。
月无瑕听在耳中，不知道是相信了还是不信，她沉默片刻，才道：“我很早便认为你和宁妃萱很难走到一起，而你又和凰非烟走得很近，所以凰家找上门来之时，我才会同意下来，但我并没有强迫你的意思。”
“我知道。”明衍点了点头，“师尊对我极好，怎么会强迫我呢？师尊的心意我自然是清楚的，师尊不需解释。”
这番话，把月无瑕之后想说的话都堵死了，她眯了迷眼，一双美眸清清冷冷幽幽，明衍并未直视月无瑕的双眼，担心被看出师尊自己的图谋。
他说这些，正是想把两人现在略显僵硬的关系软化下来，所以强调师尊对他极好这件事情，加上在凰家一事上，月无瑕确实觉得自己有点左右明衍的意思了，这让月无瑕无法保持高姿态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你可有反省？”
“徒儿日日夜夜都在反省，师尊说得对，徒儿就是太冲动了，日后定然不会再让师尊失望。”明衍听月无瑕态度松动，心中一喜，就连他自己都被自己的手段惊到了，原来自己其实也挺会说话的嘛。
或许是觉得自己态度松动的太快，原本态度松缓了很多的额月无瑕又把脸崩了起来，可听到明衍诚恳的话，月无瑕脸上的表情终于还是再次放缓了，“你的性命，可不简简单单是属于你自己，这一点，你要时刻谨记。”
“师尊说过的话，徒儿一字一句刻在心里，绝不会忘记。”明衍低着头道，这次师尊的态度缓和，还是因为凰家一事上面，师尊确实是没有询问过自己的意见，所以当自己说起，她心中有些愧疚吧？
以后可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所以，以后可不能让师尊生气了。
明衍也不舍得让师尊生气，他本该做师尊心中最棒的徒儿，该时时刻刻都让师尊满意才对。
“你和你师姐...就不要走得太近了。”月无瑕想了想，说道。
“...为何？”明衍有些诧异，刚才师尊询问自己想不想娶凰非烟，当时他含糊其辞，没说想娶也没说不想，怎么师尊上来就让自己和师姐保持关系了？
“你都同意了和凰家的婚约，还惦记你师姐？”月无瑕皱眉道。
“师尊...你怎么知...”明衍一时诧异，他没有承认啊...师尊怎么会知道？她也没有看到听...
等等，明衍忽然想起了起来，他身上可有同心佩呢，同心佩是可以看到对方的情况的，难道师尊这一路来一直在偷看自己？
即便生气了，但还是在偷看自己？
明衍抬起头看向月无瑕，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月无瑕背过身去，刚才的话题也继续不下去了，冷声道：“给我滚蛋！”
明衍眨了眨眼，原来师尊只是嘴硬...其实一直在关心自己啊...
他心里偷笑了一下，转身离开了月无瑕的居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