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宁宁擦汗歇了口气,手在两个大箱子上拍了拍算是安抚两头猪,之后便锁上教室的门,一路回到栅栏门前。
司宁宁开了栅栏门,出去后将门重新锁上。
这片附近没有什么遮挡物,司宁宁扫视一圈确定没人,就捡了一块烂砖头贴着门里墙角边压住钥匙。
顾阳他们晚上就会过来,不管是不是在这里杀猪,最后都会把猪肉运走,她只需要在明天一早过来,把那头黑毛公猪收走,另外再把场地打扫干净即可。
拍去掌心碎土,司宁宁脸贴着栅栏门上,侧目往里瞧了好几眼,确定没得到提示的人不会轻易发现,才心满意足地转身回撤。
第二天掐算时间,听见生产队公鸡第一声打鸣,就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出门时正好赶上东边天际浮现一层鱼肚白,等在半路进空间打点妥当再出来,外面天色已经渐渐亮了起来。
时节刚过中秋,再往后半个月进入秋分昼夜长短交替,那时候如果还是同样时间出门,估摸就得抹黑了
漫无目的的想着,司宁宁脚下步伐越发加快,到橡胶厂仓库的铁栅栏门外,司宁宁摸到钥匙。
那碎砖头和昨天摆放的角度位置一模一样,司宁宁不禁担心,顾阳他们昨晚过来是不是没找到钥匙。
怀揣忐忑往里走,打开第三间教室门看清里面只剩一个大箱子,司宁宁一颗心才终于松了下来。
其中一头猪已经拿走了的……
除了现有的那个木箱子一角有点血迹渗出来以外,屋里还跟原来一样,由此可见,顾阳等人确实是把猪带走了杀的。
司宁宁打量了一眼木箱子里的黑猪,黑猪已经给腌过了,屁股被抹了草木灰,干枯血迹混着草木灰,已经有点结痂的趋势。
司宁宁二话不说,手搭在箱子上,人和箱子一起消失在屋里。
司宁宁意念操控,把装有黑猪的箱子转移到刚围起来的小号猪圈里隔离起来,她也不知道光是那点草木灰抹在伤口处能不能顶事,思来想去,在医疗物资堆里翻出两瓶人吃的抗生素和消炎药片出来。
司宁宁进厨房把什么香米、大米、小米粗粮啥的各取了一些装进电饭煲内胆,放宽水按下蒸煮键开始煮,预备等煮熟了,将抗生素和消炎药各掺两片进去拌开。
虽然是人吃的药,但司宁宁觉得牲口吃应该也能起到一点作用,无非就是体重、形态的比例会影响到药剂的量大两小。
成人吃一片的剂量,两百多斤的一头猪,两片应该也差不离了。
司宁宁给黑猪放了点水,之后从小溪里打了一桶水出了空间,把教室里的蛇皮袋统统收起卷好收入空间,将渗到地面上的少许血迹撒上一点水后洗刷干净,司宁宁到处检查了一遍,确定其他地方没有血迹残留,屋里也闻不到奇怪气味之后,便再度进入空间。
等到空间米饭蒸熟,司宁宁把米饭倒入直径40cm的盆里,加入切好的蔬菜段,滴上少许香油,最后捏开胶囊药剂把药加进去拌匀,拌好一大盆后,盆里滚烫的米饭温度也渐渐凉了下来。
司宁宁看着觉得差不多,猪圈底下把盆塞进去,眼看上一秒还有些打蔫儿的黑猪忽然精神起来,凑近盆边“呼哧呼哧”吃了起来,司宁宁担忧的心再度放下。
有劲儿吃东西就说明没什么大问题。
要是因为切了蛋蛋导致死亡糟蹋了一整头猪,司宁宁真的会觉得心疼。
肉不肉的暂且不提,怎么也是她从小喂到大的,要是因为这事儿死了,那未免也太憋屈了点。
司宁宁没有在空间久留,稍稍收拾了一些零碎小东西放包里,她卸去一身男装行头才晃身出空间,将橡胶厂仓库里里外外的门仔细锁好。
回生产队的路上,还没踏入山间小道,司宁宁就遇到不少挑着担子的熟悉面孔。
司宁宁一边点头跟路边十几个叔伯打着招呼,一边问:“叔,这么早,你们挑着担子上哪儿去?”
“去粮站交公粮咧!队长说了,争取上午把公粮的事儿处理玩,下午好回家准备,晚上去大队看电影咧!”
司宁宁一听,心里明了,“要轮到咱们大队放电影啦?”
挑担子的都是三十四岁的叔伯,跟司宁宁说话的空档,都弯下膝盖放下担子,短暂休息了一下,乐呵呵道:“害,从头几天就开始了!大队长的意思是怕人多出事,就安排分开,让两个生产队一起轮着来,这不才轮到咱们三队跟四队吗?嘿嘿……唉司知青,你这么早就从外面回来,是去哪儿了?是不是赶早去镇里了?”
“是啊叔!”司宁宁也笑,“知青点好不容易排到假期,我就想着去镇里买点儿生活用品。”
“哈哈,你们知青同志不容易,大老远地跑过来……不过话说回来,来这边这么久,怎么着?乡里的生活都习惯吧?”
“习惯的,咱们三队可是个好地方,不必城里差!”司宁宁拢紧背包带子,呵呵笑道:“叔,你们赶时间,我就不耽搁你们办事儿,等你们忙完,咱们下去一起去大队看电影去!”
“哈哈,行,要得要得,你呀也赶紧回去吧!”
两伙人就此分开,彼此朝着相反的方向出发。
司宁宁继续往回走,路上又碰到了两拨挑担运粮的同龄小伙,都是稍稍驻足点头寒暄几句,便再度分开。
等回到生产队,已经是上午十点多,太阳也大了起来,司宁宁前脚踏进生产队,擦着汗迈开脚步还没踏入阴凉地方,就被一声熟悉粗嘎的嗓音吓了一大跳:
“交公粮的事儿已经安排下去了,下面再说两件事!其中一件就是大队放电影的事,往年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儿,今年大家应该也都听到了一些风声!”
是赵宏兵。
声音是从赵宏兵家里传来的。
要知道村口距离赵宏兵家可是有一段距离的,也不知道赵宏兵找到了什么东西当“扩音器”,嗓门震耳欲聋,震得司宁宁心肝都在颤。
司宁宁擦干净额头上的汗,循着声音朝赵宏兵家里走去,打算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期间,赵宏兵的声音也一直没有停下:
“今天晚上看电影,前两年隔壁公社拍花子的事儿都记得吧?大家伙儿提搞自我防范意识,要带娃的看好自家的娃!大家都是一个大家庭的子女,不带娃的也谨慎一点,帮着邻里多盯一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