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在前面菜地忙活了一阵,这会儿也不困,司宁宁干脆又翻腾出几包菜种种了下去。
吃不吃的了不重要,种下去再说,万一以后有用呢?
不过比起各式各样的蔬菜,司宁宁其实更想种一些谷物、豆类。
一方面这类属于粮食,另一方面,像猪啊、马的之类的牲畜,只有吃谷类、豆类才能长膘。
瓜藤、菜叶喂得再多也只是吃个水饱,没什么营养可言,有时候甚至因为水分大,间接增加了猪的排泄次数,甚至还能把猪越喂越瘦。
空间情况,水稻未必能种,不过麦子和豆类应该是可以的,现在手上没有这类种子,司宁宁打算等出空间后留意一下,看看能不能从生产队里弄到一点。
拍去手套上泥土,司宁宁找来放在一边的盆,装了半盆小黄瓜回厨房冲洗干净,之后飞速冲了个澡,吹干头发出空间。
等后背贴上床板,她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还真是……什么时候睡觉都成为一种享受了?”小声咕哝一声,司宁宁摸出怀表对着窗口朦胧月光眯眼看了一眼。
一点二十一分……
“睡觉睡觉!”司宁宁一翻身,直接骑上小被子。
夜深人静,“唧唧唧”的叫声下,一只黑色蝈蝈从砖瓦缝隙中钻出,想要蹦跳进草丛,占据先机品尝黎明破晓前的第一滴晨露,然而刚从缝隙中蹦出,一条长舌横空出现,将它卷入腹中。
脊背顶着鼓包的蛤蟆下颚鼓动,很快被其他小虫子吸引,慢吞吞调动方向跳入草丛之中,消失不见。
丛丛叠叠的竹影在风声中摇曳,墨色叶片遮去皎洁光晕,好似过去万年,又好似只是眨眼工夫,半空银色圆月淡去,继而被一轮丹红的圆盘代替。
清晨淡淡雾气笼罩群山,田野小道之间,露珠压弯野草纤腰,“滴答”一下层层下坠,绿色的长腿螳螂路过不慎扭了腰,趁着被人发现之前,快速顺着青草的一段跳往另一端。
知青点里闹哄哄的,有人强忍着烫手从锅里抓了个红薯,转身就往外跑:
“快快快,搞快点!早上做梦去了,给起晚了!”
“你们今天在哪儿干活?”
“六道田,你们呢?”
“我们在生产队后面那块儿……”
司宁宁洗漱回来,听见大家议论,顺口提了一句,“我今天要去山那边的大豆地,路太远中午就不回来了,你们中午要是需要热饭,提前说,看看谁先回来一会儿。”
“离生产队很远吗?你一个人安全吗?”徐淑华问。
司宁宁淡笑回答:“不是我一个,还有其他人呢。”
徐淑华点点头,没再说话。
饭后七八个少年少女分散行动,司宁宁草草把女知青这边屋收拾了一下,就挎着背筐也出了门。
距离去猪栏的时间还早,司宁宁没去生产队,而是插田埂小路去了陈家。
刚来时,知青是八点左右出门,三队社员总会早知青一步。
最近因为天热加上抢收,下午上工时间虽然推迟了一个小时,但是为了避免毒辣日头,早上也提前了上工时间。
知青们大概七点、七点半这样出门,霍朗作为第三生产队本土社员,又是壮劳力,当然比知青们更早,因此,司宁宁到陈家时,陈家只有禾谷和早苗。
早苗已经自己梳好了头,正在院里用大铡刀压草喂鸡。
反观禾谷,他蹲在屋檐下,一手端着搪瓷缸子,一手捏着牙刷,眼睛眯着还在打瞌睡呢。
司宁宁手在院门上拍了拍,“早苗,禾谷。”
“宁宁姐!”
“司宁宁!”
禾谷瞬间清醒,几乎跟早苗同时起身。
司宁宁笑着点头,直接说明来意,“你们大哥跟你们提过没有?我们今天要去大豆地,中午不回来了。”
“大哥说过了,还提前给我们准备了中午要吃的东西。”早苗侧过身,小手指向堂屋方向。
进堂屋直走跨过两个门洞就是厨房。
司宁宁看过去,隐约还能看见厨房里有烟雾飘散。
“他给你们做了什么?”
禾谷两步走到司宁宁身边,抢先回答,“是蒸红薯和糠菜团子!”
“红薯是粗粮,吃一吃还可以,糠菜团子有什么营养?”司宁宁按住禾谷脑袋推去一边,“乖乖刷牙去!”
言罢目光转向早苗,司宁宁褪下肩头背筐,淡色唇瓣扬起弧度,“我也准备了一些,走,我们进屋去,找两个碗装起来。”
早苗很守礼,有在知青点吃饭的经历在前,她以为司宁宁这次带东西过来也是她大哥授过意的,于是便点点头,引着司宁宁一起去了厨房。
农村房子对比城里的房子要稍微宽敞一些,有的社员也会觉着自家房子拥挤,但实际上,那是因为一家几代人挤在一起的缘故。
而陈家总共就三个人,因此里里外外就显得格外的宽敞。
司宁宁沿路打量进厨房,澡堂里还有明火,锅里冒着热烟,她好奇揭开锅盖看了一眼,锅里架着竹制蒸盘,上面有红薯,还有几个拳头大小呈现灰褐色的团子,应该就是刚才禾谷说的康菜团子了。
让早苗拿来碗和盘子,司宁宁把一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
葱油饼放在盘子里,拌好的大葱丝和两个卤鸡蛋则分别装进碗里,而后又从背篓里拿出几根翠绿的小黄瓜。
“宁宁姐,这是不是太丰盛了呀!大哥要是看见,一定会说太铺张了。”
看着鸡蛋和饼,早苗口水都快赶不上咽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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