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月点点头,胡乱咬了一口蒸红薯,口齿不清道:“我上午回来一趟吧,我这两天有点不舒服。”
“行的。”司宁宁会意点头。
除司宁宁以外的三个姑娘往外走,蒋月因为来大姨妈所以一脸菜色,另一边,宋小芸因为后半夜没睡好,眼底顶着两团乌青。
徐淑华看见她模样吓一跳,“咋?你也来月经了?肚子疼?”
外面声音越来越远,司宁宁又等了一会儿,便进空间继续昨天没有完成的工序。
最后,切好的凉皮装满饭盒,蒜泥和黄瓜丝用之前剩下的糖袋,以装奶粉、红糖的方式装进袋子里密封起来,连同饭盒一起放进冰箱里,暂时冰起来。
忙完这些,司宁宁就出了空间,挽好知青点大门,去队上领米糠,然后喂猪、清理猪圈。
原以为霍朗那边还得等一会儿,司宁宁打扫起来也就不着急了,没想到两桶水刚冲下去,猪栏边缘光线倏地一暗,有个人站了过来。
不是霍朗又是谁?
霍朗目光不动声色扫了一眼猪栏。
猪栏要比之前干净整洁很多,味道也不像以前那么大了,连几头强制改了品种的猪都恢复了原来的粉白皮。
可见小姑娘打扫的用心。
“还有多久?”霍朗睨着司宁宁。
“……”司宁宁站直身“嘶”了一声。
霍朗站在栅栏外面,而她站在栅栏里面,眼下这样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就跟她平时望着那几头猪一样。
司宁宁靠近栅栏,又撑着栅栏把霍朗往外推了一把,“快好了,在收尾。你找个阴凉地方坐会儿……我一会儿还要会知青点拿点东西。”
“那你先去拿,这边我来。”霍朗说着,又靠近栅栏。
司宁宁一想,这样也行,能节省点时间。
于是把扫把靠在栅栏上,踩着栅栏木头之间的空隙往外翻。
霍朗看她摇摇晃晃的样儿,生怕她没抓住摔回去,顿了一下,嗓音低沉道:“手给我。”
“嗯?”
司宁宁茫然抬头看他,下一秒手腕就被对方扣住。
和上回在山中小溪里一样,也就眨眼的功夫,耳边有风掠过的声音,再反应过来,双脚落地,她已经稳稳站在猪栏外面。
司宁宁偏头小脸一皱,她知道这个年代男女关系很严谨,但骨子里从小接受的,包括大脑里的认知,都是新世纪的教育思想。
短短的刹那,她没有反应过有哪里不妥,却是不明白霍朗这样的举动是什么意思。
霍朗从头到尾神色都十分正经严肃。
他是出于好意,但也担心司宁宁会曲解他的意思,误会他是在占她便宜,所以,如果忽略那一本正经的神色,细看他的眼睛,便会发现他刻意回避不看司宁宁的眼神。
可惜的是,这两人一个满脸茫然,一个有点别扭,还有点害羞,完全没get到彼此眼神中的意思。
霍朗也没给司宁宁询问的机会,把手里东西往司宁宁怀里一塞,大长腿抬高一跨一收,人已经站到了栅栏里面,推着几头猪赶到一边,接着司宁宁的工作继续忙活。
而司宁宁,则完全被转移了注意力:“这是给我编的么?”
显然易见的,要不是给她的,霍朗也不能塞给他不是?
不过……
司宁宁一手捧着竹篓,一手抚摸竹篓半腰隆起的小鼓包,隐约可以看出,那些是立体的小金鱼。
一整个竹篓青色还没完全退去,编制手法也比不上司宁宁穿越前见到的那些竹编工艺品,但是,这手法也是十分的精湛,至少能看出编织人的用心。
一个竹篓而已,明明随便编一个,或者编个普通样式的就可以,哪用得着费这些心思?
可人家,就这么干了。
霍朗颔首,若有若无“嗯”了一声。
司宁宁闻言,唇瓣笑容弧度倏地扩大,格外明媚谎言,“谢谢,我很喜欢!”
“竹……”
“那这边先拜托你了,我回去拿东西,很快就来!”
霍朗一句话没说完,司宁宁已经掉头跑远,边跑还边晃荡手里的竹篓,“嘻嘻哈哈”地笑着。
那步伐晃荡的,就跟花丛中犹疑不肯落脚的蝴蝶似的,心情别提有多好。
看她背影消失在巷子口,霍朗躬身收回目光,手里扫把“唰唰”用力剐蹭地面。
至于刚才想说什么,早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而另一边,司宁宁也不是真的要回知青点,只是找借口进空间,取早上做好的凉皮。
司宁宁在前往知青点的那片旧屋角小树林进入空间,之前没有合适装的东西,她原本打算背上回霍朗给她编的那个背筐。
要带的东西不多,其中体积最大的就是饭盒,用背筐其实有点多余。
现在好了,有了霍朗及时送来的背篓,司宁宁把一早准备好的酱料、小菜包放在竹篓底下,饭盒摞在上面,一个竹篓不大不小,正好装得满满当当。
她将竹篓背绳斜挎在肩上,又往军用水壶里灌满水,背绳和竹篓背绳呈现交叉状挎在另一边肩膀上。
之后出空间再去猪栏那边,霍朗已经忙完,不仅把猪栏打扫了,还把平时打扫的扫帚头冲洗得干干净净。
司宁宁平时用水,不是去周二嫂家,就是借助空间,霍朗却是往猪栏后面高坡那头的小池塘里打的水。
周二嫂家那口子在镇上橡胶厂打杂工,平时家里没个男人在,为了不给自己和对方添麻烦,惹起不必要的口舌,避嫌是应该的。
一个人的行为举止,从细节上可以看出很多东西。
对比之前吴勇不是男人的行为,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仅心细,而且事事考虑得都十分周全。
司宁宁眉心凝起,仅是瞬间又舒展开来,从小路上一路滴洒过来的水迹收回目光,她侧向抬头,清澈眉眼与霍朗对视,淡色唇瓣一张一合吐出了两个字:
“谢谢你。”
那声音很轻,像是低声呢喃。
虽然如此,却又十分诚恳认真。
霍朗心间好像被小猫尾巴轻轻撩过,麻麻痒痒的,他不适应地扭扭脖颈,大手一伸勾起司宁宁肩上的麻绳,顺势提走了竹篓,走在前面,“走吧。”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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