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妃见皇帝抬头看那苏式彩画,便心下也是暖意融融,忙上前亲自替皇帝挑开了暖帘,迎皇帝入内。
海贵人早已等在门内,连忙上前请安。祖上来自科尔沁草原的女子,虽生得秀丽温婉,可是眉宇神情之间依旧留有草原儿女的爽朗。
皇帝便也点头微微一笑:“哈斯其其格,你有皇嗣在身,快起克。从今日起,免向上位请安。”
海贵人在宫里依旧梳着蒙古传统式样的辫子,她一礼一起之间,两鬓垂下的红珊瑚串珠流苏便与梳得细细的数十条辫子彼此相撞,发出细碎且轻盈的撞击声,显得格外清灵动人:“谢皇上。”
皇帝点点头:“你有了身子,也别站着了。来人,赐座。”
海贵人坐了,纯妃却还站着。皇帝只径自垂首喝茶,到好像忘了也给纯妃赐座。
他只是淡淡问了海贵人日常的饮食,以及御医的诊脉记录,叫李玉传了御膳房和钟粹宫小厨房的膳食底档来看,又调了太医院的脉案来翻着。看过了才朝纯妃点点头:“饮食得当,纯妃安排的很好。”
还没等纯妃谢恩,皇帝却目光凌厉一转:“只是御医不中用!李玉传旨太医院,撤原先给钟粹宫请脉的御医,叫归和正来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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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这无名之火来得叫纯妃面上的笑意都僵了,急忙跪下请罪:“定是妾身处置不周……”
皇帝倒是淡淡一笑,手指拈过青玉念珠:“纯妃既然说自己有错,朕倒想听听,纯妃是觉着自己哪里错了?”
纯妃心下一窒,忙又跪倒。却听外面有太监高声唱诵:“皇后娘娘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