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一怔,连着倒退三步。
伸手扶一把墙,这才站住。
“四爷他……真这么说?”
包喜也不忍,连连叹气:“我若说错,天打五雷轰!”
婉兮一直忍着的泪,终于无声地直直坠了下来。
原来如此,是她想多了。也是,不过一面之识,说过几句话而已,隔了这几十天去,他又怎么还会记得她?
就算那个葫芦坠儿是好东西,可是你瞧呀,人家是侯爷,府里要多少白玉的葫芦坠儿没有呢,也许满坑满谷,随便就拿起一个赏人呢。
是她傻,真的傻了。不是选秀的时候在顺贞门上摔傻的,而是一个月前在花田里邂逅他那天,她就真的被蜂子蛰傻了。
蜂毒入骨,无法拔除。
亏她进宫来那一路上都还想着他,亏她一脚使劲趟在顺贞门的门槛上时还在想着他;
亏她拼了命地想要撂牌子,心里想的都是他;亏她就连方才想着二十五岁还能出宫时,还在忖着十一年后他是否还能记着她……
她就是个傻子,自从遇见他之后,便什么事都傻傻想到他。
可是……人家是侯爷啊,她不过是个包衣女子,所以人家上路回家之后,便自然早就忘了她了。
是她想多了,本就是她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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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吸一口气,举袖狠狠抹一把眼睛。
够了,婉兮。你现在再落泪,又给谁看?那个心疼你割伤手臂,那个用嘴替你清理伤口的男子,他已看不见,他已不会再用那样疼惜的目光凝视着你……他已,杳远成梦。
她红着眼伸手:“谙达,那葫芦坠儿呢?”
包喜一皱眉,为难地直躬身:“姑娘说那葫芦是傅四爷的,我将葫芦交给傅四爷之后,傅四爷没还回来,我也便不好再讨要……姑娘,你看这可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