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夜,万家灯火,荣王府更是灯火辉煌,紫竹院亦是装点得夜如白昼。
云浅月发现那株桃树上不知何时挂上了两个大红灯笼,在最高的两只桃树枝上高高悬起,将整个桃树照得粉红相间,分外华丽。她偏头问容景,什么时候挂了两个灯笼
容景眸光微闪,笑着道:你沐浴时。
云浅月轻咳了一声,红着脸低声道:大年夜都守岁的
我们一起守岁。容景看着她眸光温柔。
云浅月又咳了一声,不再说话。
容景盯着她看了半响,转过头继续看着窗外。
夜渐渐渐深了。屋内熏香袅袅,屋外的桃花幽香飘了进来,融合在一起,有些虚幻。
云浅月回身看向沙漏,已经快要子时了,她扫了容景一眼,见他盯着窗外,神色专注,没什么打算,她也不知道说什么,这样的事情,她总觉得时候太美好,好到她伸不出手去。
今夜观星台有烟火,要不要去看容景回头询问。
云浅月眨眨眼睛,没说话。
容景起身站起来,攥住她的手,走,我们去看吧
云浅月手缩了一下,跟着他站起身。
出了房门,容景拦住她的腰,足尖轻点,如一缕清风,飘出了紫竹林。
云浅月身子靠在他的怀里,因为胭脂醉的酒香在肚里,让她身上如一团火在烧,不觉得夜里的风冷,反而有丝丝的凉爽,让她通身舒畅。
不出片刻,容景便带着云浅月来到了城墙上,飘身而落,落在了最高一点的墙楼处。
云浅月一怔,这才回过神来,不是去看观星台的烟火你怎么带我来了这里
这里是看烟火的最佳位置。容景道。
云浅月挑眉,城里都家家灯火,街头巷尾都甚是明亮,只有这一处,乌漆墨黑的,她撇撇嘴,我没看出这里是最佳位置。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容景抱着她坐了下来。
云浅月想着反正也来了,在哪里看烟火也一样,便不再反对。
不多时,观星台燃起了烟火,将整个天幕似乎点亮,烟火飞上天际,今日无星,大片的烟火却如星星一般,璀璨地铺洒在天幕上。
云浅月眼睛顿时一亮,你说得对,这里的确是看星火的最佳位置。观星台的烟火将整个京城都点亮了,独独这一处是暗着的,但正因为在暗处,才看得最清楚。
容景嗯了一声,微微一笑。
云浅月不再说话,看向观星台。星火璀璨,似乎点燃了她的心,她的心中也如一团烟火在燃烧。
容景偏头看向云浅月,她清丽的容颜如胭脂,眸光莹莹,他玉颜便得极暖。
烟火大约放了半个时辰,才渐渐息止。云浅月可以清晰地看到观星台的人影。其中几道熟悉的身影站在最前方,她收回视线,看向容景。
容景也在看着她,忽然道:云浅月,你怀孕了吧
云浅月一怔。
你怀孕了容景重复道。
云浅月有些懵,瞪了他一眼,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怀孕想怀,还没开始呢
你就是怀孕了容景肯定地道。
云浅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实在想不出这个人突然抽了什么疯,压低声音怒道:我还是个处子
我说你怀孕了你就怀孕了。容景无视云浅月的恼怒,声音温润地又说了一遍。
云浅月见他抽风上了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咬牙道:原来我竟然怀孕了,我怎么不知道孩子是谁的请容公子劳驾告诉小女子一下。
我的。容景毫不犹豫地道。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早先一切旖旎紧张等情绪全然飞到了九霄云外,她嗤笑,你日日抱着我,怎么怀的容公子,用不用我给你补充点儿怀孕的常识
抱着也能怀的。容景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柔声道:只要你怀孕了,我们大婚就顺利一些。
云浅月恍然,到现在才明白原来他指的是假怀孕想大婚,她挖了她一眼,果断地拒绝,不行,这么无耻的事情我不做,败坏本姑娘清誉。
你我同床共枕这么久,你还有清誉吗容景挑眉。
云浅月一气,怒道:容景,你可以再无耻些,你的名字怎么不叫无耻
容景低下头,似乎认真考虑,如果你喜欢,我们以后的孩子就叫这个名字。
女子一时失语。
只见容景思考了片刻,慢悠悠地又道:明日我就去云王府下聘,云爷爷一定会很开心尽快抱重外孙子的。顿了顿,又对云浅月劝慰道:你既然如今怀孕了,就要戒骄戒躁,不要想太多事情忧思了,也不要到处乱跑,安静些日子,对我们的孩子好。等怀胎十月,孩子生下来,你就
云浅月看着他,眼睛一点点睁大,最后大如铜铃,实在忍不住怒吼,容景,你真是抽风了,被烟火打了脑子了吧我说了我还是处子怀个屁孕啊
容景一怔,没出口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云浅月又气又笑地看着他。这个人,想孩子想魔障了还是被夜天赐刺激了
容景沉默了片刻,似乎从想法里脱线出来,伸手扶住额头,揉了一下,有些无奈地道:哦,你还是处子,我忘了。
云浅月腾地从城墙上站起身,忽然暴走,这个被什么东西附身了的容景,她不要了。
容景长臂一身,勾住她的身子,好笑道:是有些魔障了。
云浅月哼了一声,没说话。
容景低头,唇吻在她雪白纤细的脖颈上,柔声问,还紧张吗
云浅月想着哪里还会紧张天大的紧张都被他弄没了,她缩了缩脖子,瞪了容景一眼。
我们回府,好不好容景声音有些哑。
云浅月低下头,嗯了一声,声音轻若蚊蝇。
容景将她打横抱起,足尖轻点,离开了城墙,向荣王府而去。
云浅月将头埋在容景的怀里,想起刚刚的对话,还是忍不住好笑。这个人这个人他也是紧张的吧
回到荣王府不过是用了盏茶时间。
容景飘身落在紫竹院,脚步还没站稳,便抱着云浅月向屋里走去。
珠帘噼里啪啦清响,在夜中尤其清晰。
云浅月被放在床上,身下沾了暖暖的锦绣被褥,她才睁开眼睛,入眼处的床账是红纱,锦绣被褥则是龙凤呈祥,屋中不知何时也燃上了红烛,这个房间像是从新布置过,全部焕然一新,入目所及皆是红色,她有些呆,这是做什么
云浅月,我等了十年又半年,等了一个冬天,等着捂开了一株桃花。再等不及大婚了。容景俯下身,覆在云浅月的身上,如玉的手摸着她的脸,柔声道:我们提前洞房吧好不好
云浅月眨眨眼睛,这明明就是按照新房的布置,她能说不好
你的桃花开了,也只能开在我怀里。容景低头吻住云浅月,声音暗哑低喃。
云浅月心顿时软了下来,她等了许久,不过是等这一刻,早先的紧张等等情绪全部烟消云散,她的心刹那柔软下来,轻启朱唇,迎合容景,手也伸出,勾住了他的脖子。
这一吻不同于以往,或狂乱,或迷失,或急迫而是带着与以往都不同的蚀骨绵柔。
也许是因为两个人的婚约解除,心底彻底放松;也许是因为禁锢得太久,两颗灵魂放开;也许是今夜太美好,夜静,雾浓,星火璀璨;也许是胭脂醉酒香馥郁,红烛高燃,鸳鸯锦被,红罗软帐,人儿如画
总之有一切美好的东西来诠释这种美好。
吻渐深,意渐浓,情渐起,两双眸光如雾。
容景离开云浅月的唇瓣,看着她,轻轻去解她的衣扣。她的衣服他不知道解了多少遍,早已经熟悉得如自己的衣服。
云浅月喘息着看着他,须臾,也伸手去解他的衣扣。他的衣服是她做的,自然熟悉每个环节。
两人胸前的纽扣被解开,露出温滑的肌理。
云浅月伸手扣住容景腰间的佩戴,容景如玉的手勾住她腰间的丝带,两人不约而同地轻轻一扯。腰间的佩戴被扯落,腰间的丝带扯开,同时松开,锦缎如画一般打开。
容景俯下身,紧紧贴在云浅月温香软玉的肌肤上,那种美好,令他轻轻一叹。
云浅月感觉容景的肌肤贴着她的,太过温滑,还过灼热,太过蚀骨,她亦是一叹。
唇落下,轻轻细吻,如春雨,细细密密地滋润属于他的领地,又如一个凌驾于王者之上的王者,掌控着他手下这一片春土,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如梅花,如桃花。
轻啃慢咬,将燃起的丝丝火苗点燃成泼天大火,烧遍每一个角落。
云浅月承受不住这样的细密和风流,承受不住这样的密网柔情,承受不住这样的透骨的滋味,不由得轻吟出声,是从来没有过的娇媚酥软。
容景听到这样的声音,身子细微地一震,本来的细密绵柔的吻狂乱起来,瞬间如疾风骤雨,似乎要将身下的娇人儿吞噬。
所剩无几的衣衫扯落,顺着帷幔滑到了床下。
云浅月大脑已经昏沉,不能自己,脑中想极力地保持清醒,但不知道是酒意上来,还是情意上脑,总之身子已经软成了一滩水,连意识也不再受她掌控。觉得自己如一尾鱼,依照身上的人自己的喜好做成美食,来饱口腹。
不知过了多久,云浅月听得容景极其暗哑的轻唤,云浅月,你就是我的毒
云浅月意识回笼了些,忍不住还嘴,容景,你才是我的毒
容景轻轻一笑,忽然搂紧她的腰肢,拉向他。云浅月意识到什么,忽然醒了一分,容景伸手盖住她的眼睛,低低呢喃,上穷碧落下黄泉,不止今生,生生世世,你只能是我的。
霸道云浅月刚骂出口,身子顿时传来钻心的疼痛,她忍不住轻呼一声。
容景俯下身,含住她的唇瓣,将她的呼声揉碎在了自己的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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