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嵩山派虽为地主,但也落得个凄凉收场。嵩山派的众人,便打算护送左冷禅回去修养。
至于什么五岳剑派掌门,那是想也不敢想了。
却没料到,田伯光并不想放他们走。
听到田伯光的话,左冷禅冷哼一声站定,偏着脑袋怒道:“田帮主,你今日好大的威风啊。举手投足之间,就搅黄了五岳并派大会。怎地,还不满意吗?我嵩山派上下虽然不堪,可也不受你的凌辱。”
田伯光气笑了。
“呵呵,这话别人说都可以,你左冷禅也有资格?”
他踱步上前,气势逼人。
“岳不群图谋不轨,害死了恒山派定闲和定逸师太,已然伏诛。可你左冷禅野心勃勃,为了做五岳剑派掌门,屡次三番制造杀戮,害死了泰山派、衡山派、华山派和恒山派许多人。可谓是血债累累,今日不给一个交待,就想走吗?”
听到他的指责,令狐冲精神一振,登即抽出长剑也逼了上来。
“没错,左冷禅,你害死了恒山派定静师太,这个仇怎么说?”
泰山派剩下的几个人一看情势,也拔出剑来。
“左冷禅,你为了自己的野心,收买我泰山派的叛徒,害死了天门掌门。我泰山派和你不共戴天,誓报此仇。”
莫大也在叹息声中,走了上来。
“左冷禅,你为了自己的野心,愣是诬陷刘正风师弟清白,大兵压境,还要诛杀刘师弟满门。皇帝老子都没有你霸道,可我衡山派也不是可以轻辱的。”
一时间,除了离开的华山派,左冷禅和嵩山派一干人竟然成为了众矢之的。
要说当今武林中最可恶的人,除了已经死去的岳不群,他左冷禅也不遑多让。
眼见着群雄围拢上来,丁勉目呲欲裂,手持长剑怒喝道:“怎地,你们还要如何?左师兄已经瞎了双眼,你们还不肯善罢甘休吗?我嵩山派如今虽然虎落平阳,可也不受这个气。”
嵩山派的弟子哄然应诺,纷纷拔出剑来。
气势一时僵住,弄不好下一刻就是血拼。
田伯光哈哈大笑,再进了一步,大喝道:“丐帮弟子何在,诛除奸邪,匡扶正义,岂能没有我丐帮的一份力?我丐帮已和南岳衡山、北岳恒山结盟。他们的事,就是我丐帮的事。”
这一下不得了,封禅台上下立时有无数的人响应,声势震天,风云变色。
要比人多,天下间又有哪个帮派,可以和丐帮相提并论?
只这一下,就让嵩山派众人感受到了如山的压力,预感到了末日的到来。
田伯光不管其他,只是盯着左冷禅。
“怎么样,左冷禅,你是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还是要拉着嵩山派同归于尽?”
刀山剑林之中,左冷禅笑的无比苍凉,犹如末路的雄狮。
“哈哈哈哈哈,枉我左某人自负才智,苦心筹划,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罢了罢了,这一切都是我左冷禅咎由自取,原也怪不得别人。田伯光,希望你遵守诺言。方正大师、冲虚掌门,还请您二位和各位江湖同道做个见证。就以左某之死,让所有恩怨一笔勾销吧!”
丁勉、钟镇等人大吃一惊,纷纷呼喝道:“掌门不可!”“师兄万不可如此,咱们跟他们拼了!”
奈何根本就来不及了,左冷禅话音刚落,就逆运真气,冲毁了全身要穴。
丝丝冷气自他的七窍喷出,已然自绝经脉,死的不能再死了。
左冷禅一贯霸道,做事风雷涌动,不留余地。今日在此,却也落得个被逼身亡的惨状。
眼见着左冷禅如此果决,田伯光倒是对他佩服了几分。
虽然这家伙也是穷凶极恶,可是在风格上却光明磊落,远比岳不群那阴恻恻的伪君子要强的多。
眼见着左冷禅自杀,嵩山派一干人等悲痛欲绝,围着左冷禅的尸身嚎哭不止。
他虽然是罪该万死,但最后却以一己之死,保全了嵩山派的元气,自然得到了嵩山派上下的感念。
田伯光喝道:“丁勉!”
丁勉勉强抹了一把泪水,仇视地看着田伯光。
“左师兄已经死了,你还待怎地?有什么道,尽管划下来吧。”
田伯光却摇摇头,对他道:“左冷禅野心勃勃,哪怕是双眼盲了,却也贻害无穷。可你丁勉不同,老实本分,只是依命行事。田某就算是桀骜不驯,可也不会把帐算到你的头上。只希望今后嵩山派在你的带领下,不要再搅动风云,伤害无辜,安安分分地传递香火好了。”
丁勉一呆,随即感到如山的压力尽去。
他长叹一声,冲着田伯光抱拳施礼之后,才道:“多谢田帮主教诲,经此一事,嵩山上下实在无颜面对江湖同道。今后唯有关闭山门,痛思己过。”
嵩山派其他的人脸色也是戚戚然,集体向着田伯光、方正和冲虚施礼之后,便抬着左冷禅的尸身,也就此离开了。
热热闹闹的并派大会,最后是一地鸡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