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很大,江湖又很小。
五月十五,丐帮帮主田伯光和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争夺天下第一的消息,在很短的时间内就风传到了江湖的每一个角落。
一时间,江湖中的所有人都侧目不已,议论如潮。
有好事者,甚至开出了盘口,让众人下注,来预测胜负。
有的人认为田伯光出道虽晚,可每一次出手都惊天动地,一身功夫惊世骇俗,绝对能够胜出。
也有人觉得,东方不败成名多年,威震武林,手底下肯定有惊人的艺业。
可不管怎么说,这已经成为了江湖上的大事,连五岳剑派并派大会的风头都给抢了不少。
不过这并不影响,三月十五这天,嵩山上面张灯结彩,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田伯光、令狐冲等人到的不算早,哪怕他们就在少林寺休息。
双方的关系那么差,自然没有早早赶去,给左冷禅捧场的道理。
几乎是踩着时间,田伯光、令狐冲一行人,汇合了恒山派的众人,来到了嵩山。
遵照之前的商议,田伯光早已做了装扮。一身黄褐色的麻布衣服,代表身份的打狗棒和细剑,也都保存在了少林寺。
他只挂了一柄普通的长剑,脸上挂着一副浓厚的胡须,看起来和一般的江湖豪客没有什么区别。
走在他的身边,杨若兮是看一眼,笑一声。
田伯光无比的郁闷。
“丫头,有什么好笑的?”
杨若兮伸手揪他的胡子,笑道:“我在想啊,等你老了,是不是就是这幅德行?”
田伯光无奈地躲着她的手,气道:“胡说,我就算老了,也肯定崖高御冷,风度翩翩。倒是你,可别真的变成了黄脸婆。”
此时的杨若兮,哪里还有倾城绝俗的样子?
同田伯光一样的粗葛黄布衣衫,脸色也涂抹的蜡黄蜡黄的。乍一看,就跟得了什么病一样。
听了他的话,杨若兮真是咬碎了银牙。
“怎么,你是嫌弃我了吗?”
田伯光幡然悔悟,知道自己错了,不该和女人争辩。
“哪里,哪里,杨女侠风华绝代,小生倾慕拜服,难解相思之苦。恳请杨女侠慈悲怜悯,不要抛下了小的。”
在他们的身边,听着田伯光卑躬屈膝的话,令狐冲和任盈盈着实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说田兄,你好歹是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就为了讨好心爱的女子,竟然如此不堪,真是令人不齿。”
田伯光呵呵一笑,不需要说什么。
因为令狐冲逞一时嘴快,却已经感受到了铺天盖地的寒意。
他瑟瑟发抖地转头,正好迎上了任盈盈意味难明的眼神。
有些东西,男人那是无师自通的。
令狐冲只是顿了一下,立时摆出了一副忠心耿耿的狗腿子模样。
“盈盈,你放心。为了你,我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惜。你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我都不摘月亮给你。”
任盈盈和杨若兮牵着手吃吃笑着,对于两个大男人的德行不做任何评价。
田伯光和令狐冲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哀怨。
到了嵩山脚下,早有嵩山派的弟子相迎,一路领着他们上了山,最终来到了一处风景极美的大平台上。
此处名曰朝天门,地势极为开阔。放眼四顾,周边数千米的风景尽纳眼底,当真是一步登天,天下我有啊。
左冷禅身为地主,早已在此相迎。
除此之外,泰山派、衡山派、华山派、丐帮的、青城派还有很多江湖散客,也都来观礼了。
整个朝天门上,热热闹闹的,宛如一片盛世。
不大一会儿,方正和冲虚也各自带着门人到来,更是让这次的并派大会到达了高潮。
令狐冲看到了岳不群和宁中则等华山派众人,迟疑了一下,还是过去见了礼。至于说了什么,田伯光就没有听到了。
左右不过是这傻小子又被岳不群忽悠了,只希望等下岳不群原形毕露,他能够承受的住。
眼见着少林方丈和武当掌门到来,吉时已至,左冷禅便引领着大家伙登上了封禅台。
封禅台为大麻石所建,每块大石都凿得极是平整,想像当年帝皇为了祭天祈福,不知驱使几许石匠,始成此巨构。
田伯光细看时,见有些石块上斧凿之印甚新,虽己涂抹泥苔,仍可看出是新近补上。
显然这封禅台年深月久,颇已毁败。左冷禅曾命人好好修整过一番,只是着意掩饰,不免欲盖弥彰,反而令人看出来其居心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