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左冷禅这个五岳剑派的盟主,也不是靠他的能力得来的。当年的五岳剑派盟主,可是华山派的。要不是华山派剑、气二宗内斗,损失了二十多位高手,哪有他嵩山派后来居上的份?”
这个事情,令狐冲可不知道,惊叫道:“果真如此?”
田伯光笑道:“方丈和道长在这里,我有骗你的必要吗?”
方正和冲虚一同颔首,表示田伯光说的没错。
令狐冲一声哀叹。
“这世间愚蠢的人何其多也。”
也不知道他是在嘲讽左冷禅,还是在哀叹华山派如今的境地。
一阵北风疾刮过来,让令狐冲不由得打了个寒噤,说道:“人生数十年,但贵适意,却又何苦如此?左冷禅要消灭崆峒、昆仑,吞并少林、武当,不知将杀多少人,流多少血?”
冲虚道:“那乐厚传来左冷禅的号令,说道三月十五,五岳剑派人众齐集嵩山,推举五岳派的掌门人。此举原早在方丈大师的意料之中,只是我们没想到左冷禅会如此性急而已。他说推举五岳派掌门人,倒似五岳剑派合而为一之事已成定局。其实,衡山莫大先生脾气怪僻,是不会附和左冷禅的。泰山天门道兄性子刚烈,也决计不肯屈居人下。令师岳先生外圆内方,对华山一派的道统看得极重,左冷禅要他取消华山派的名头,岳先生该会据理力争。只有恒山一派,三位前辈师太先后圆寂,一众女弟子无力和左冷禅相抗,说不定就此屈服。岂知定闲师太竟能破除成规,将掌门人一席重任,交托在老弟手中。我和方丈师兄谈起定闲师太的胸襟远见,当真钦佩之极。她在身受重伤之际,仍能想到这一着,更是难得,足见定闲师太平素修为之高,直至寿终西归,始终灵台清明。只要泰山、衡山、华山、恒山四派联手,不允并成五岳派,左冷禅为祸江湖的阴谋便不能得逞了。”
令狐冲道:“然而瞧乐厚今日前来传令的声势,似乎泰山、衡山、华山三派均已受了左冷禅的挟制。”
冲虚点头道:“正是。令师岳先生的动向,也令方丈大师和贫道大惑不解。听说福州林家有一名子弟,拜在令师门下,是不是?”
令狐冲道:“正是。这林师弟名叫林平之。”
冲虚道:“他祖传有一部《辟邪剑谱》,江湖上传言已久,均说谱中所载剑法,威力极大,老弟想来必有所闻。”
令狐冲道:“是。”
当下将如何在福州向阳巷中寻到一件袈裟、如何嵩山派有人谋夺、自己如何受伤晕倒等情说了。
冲虚沉吟半晌,道:“按情理说,令师见到了这件袈裟,自会交给你林师弟。”
令狐冲道:“是。可是后来师妹却又向我追讨《辟邪剑谱》。其中疑难,实无法索解。晚辈蒙冤已久,那也不去理他,但辟邪剑法到底实情如何,要向二位前辈请教。”
冲虚向方证瞧了一眼,道:“方丈大师,其中原委,请你向令狐老弟解说罢。”
方证点了点头,说道:“令狐掌门,你可听到过《葵花宝典》的名字?”
令狐冲道:“曾听晚辈师父提起过,他老人家说,《葵花宝典》是武学中至高无上的秘笈,可是失传已久,不知下落。后来晚辈又听任教主说,他曾将《葵花宝典》传给了东方不败,然则这部《葵花宝典》,目下是在日月教手中了。”
方证摇头道:“日月教所得的残缺不全,并非原书。”
方证抬起头来,望着天空悠悠飘过的白云,说道:“华山派当年有气宗、剑宗之分,一派分为两宗。华山派前辈,曾因此而大动干戈,自相残杀,这一节你是知道的?”
令狐冲道:“是。只是我师父亦未详加教诲。”
方证点头道:”本派中同室操戈,实非美事,是以岳先生不愿多谈。华山派所以有气宗、剑宗之分,据说便是因那部《葵花宝典》而起。”
他顿了一顿,缓缓说道:“这部《葵花宝典》,武林中向来都说,是前朝皇官中一位宦官所著。”
令狐冲道:“宦官?”
方证道:“宦官就是太监。”
令狐冲点头道:“嗯。”
方证道:“至于这位前辈的姓名,已经无可查考,以他这样一位大高手,为甚么在皇官中做太监,那是更加谁也不知道了。
听到这里,田伯光却是呵呵一笑。
“这个事情,丐帮中倒是有所记载。”
他也是在接任了丐帮帮主之位后,翻阅丐帮历代的文献,才发现了葵花宝典的秘密的。
这话让方正三人眼前一亮。
“田帮主,还请赐教。”
田伯光自然是要说的。
“据帮中的资料记载,这葵花宝典嘛,厉害是很厉害,但其中的武功诡异绝伦,路数十分的奇怪。因为这本武学宝典,其实并不是中原武学,而是从高丽传进来的。”
“高丽的武学?”
这可是真正的秘闻了,让三人全都惊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