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逸心神一凛,赶紧运功疗伤,知道自己得到大机缘了。
直到这时,定闲师太才上来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赵师兄、张师兄、司马师兄,我恒山派和贵派无冤无仇,三位何以如此苦苦相逼,竟要纵火将我烧成焦炭?贫尼不明,倒要请教。”
嵩山派那三人极少在江湖上行走,原以为无人识得。孰料竟然被定闲叫破了名字,都是惊恐不已。
不过定闲也没用他们回答,径自道:“贵派意欲将五岳剑派合二为一,并成一个五岳派。贫尼以恒山派传世数百年,不敢由贫尼手中而绝,拒绝了贵派的倡议。此事本来尽可从长计议,何以各位竟冒充魔教,痛下毒手,要将我恒山派尽数诛灭。如此行事,那不是太霸道了吗?”
嵩山派的人自知理亏,只得道:“我们是奉命差遣,内中详情,一概不知。”
倒是那姓赵的比较硬气。
“任他们要杀要剐便了,你多说什么?”
田伯光嘿嘿冷笑道:“做了恶事,还义正言辞,你们以为自己是大英雄、真豪杰吗?今天你们是死定了。”
回过头来,看着悲愤的定闲,又道:“师太,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左冷禅人家可是要做武林皇帝的。什么是皇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有所命,莫敢不从。他左冷禅合并了五岳剑派,接下来还要跟少林、武当争一争武林盟主。当了武林盟主,还要消灭了日月神教,完成江湖一统。到了那个时候,江湖上谁敢不听他左冷禅的号令?野心之下,做出什么来都正常。”
定闲恍然而悟。
“是了,欲壑难填。贫尼以己度人,却是相差了。”
说罢,她看着嵩山派众人。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多行不义,必遭恶报。你们去吧。相烦三位奉告左掌门,恒山派从此以后不再奉左掌门号令。敝派虽然都是孱弱女子,却也决计不屈于强暴。左掌门并派之议,恒山派恕不奉命。”
仪和大声道:“师伯,他们……他们好恶毒……”
定闲师太只是道:“撤了剑阵。”
仪和无奈,只好指挥恒山派弟子撤下了剑阵。
嵩山派这些人万料不到居然这么容易被释放,不禁欣喜若狂,就想要离去。
田伯光却站了出来。
“且慢。”
那些人错愕地顿住脚步,紧张地看向田伯光。
田伯光嘿嘿冷笑地看向这些人。
“你们恶事做尽,定闲师太慈悲为怀,不与你们计较。可本人却没有那么宽宏大量。回嵩山派报信,有一个人就够了。你们自己商量吧,只能有一个人离开。”
嵩山派众人面面相觑,全都不知所措。
那赵姓老头踏上来,须发皆张,怒骂道:“你休想,我们行走江湖,刀头舔血,死就死了,却不受你……”
可他话还没有说完呢,背后突然伸出两掌,同时按在了他的后心上。
姓赵的一点防备都没有,啊地一声惨呼,口喷鲜血直接没有了呼吸。
而出手伤他的,赫然就是那姓张和姓司马的。
这两人一同出手打死了姓赵的还不算,又立刻对其他人痛下杀手,状若疯子。
顷刻之间,嵩山派的人因为反应不及,就被他们两个杀了个干净。
最后这两人又噼里啪啦地打了起来,出手无比的狠毒,招招直奔要害,务求弄死对方。
定闲看到这一幕,十分的不忍,只是喃喃地道:“过了,过了。这可如何是好?阿弥陀佛。”
定逸却十分的解恨。
“哼,这些混蛋助纣为虐,杀了我们恒山派那么多人,就该如此惩戒才对。”
说话间,场地中间突然传来一阵惨叫。
却是那姓张的用爪功抓碎了姓司马的咽喉,可他也没有讨到好去。被那姓司马的临死之前,悍然一击,戳瞎了一只眼睛。
即使如此,他也顾不得眼睛的伤处,而是肆意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我赢啦!哈哈哈哈哈,是我赢了,我活下来啦!”
看到这赤裸裸的人性,令狐冲和恒山派众人全都感觉到阵阵寒意,不忍目睹。
田伯光倒是没有什么感想。
开玩笑,之前在冲绳岛上,什么人性没有见过?
这些对他而言,简直是小儿科。
他对那姓张的道:“好了,既然你赢了,那你走吧。”
得到了放行,那姓张的一路惨笑,一路蹒跚地往远处行去。
那背影,好像流浪的狗啊!
眼见着他的身影马上要消失了,小路的转弯处突然传来了一阵猛烈的马蹄声。
紧接着一匹雄健的骏马就斜刺里冲了出来,来不及停止,直接撞在了那姓张的身上。
众人看的清楚,那姓张的就好像一张纸,被撞飞出去十多米远,再没有了任何的气息。
撞了他的马却根本没停,一路奔这边冲来。
马上是一个丐帮弟子,满脸的惶急。人还未到,就大喊起来。
“帮主,总舵急报!”